他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兩眼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眶都掙得裂開來,伸手指著陸炎,手氣得直髮抖:“你胡說什麼!難不成所有人都要如你這般莽撞冒失就是好事了嗎?!”

“好,那你謹慎,你來說一說看,這麼做不合適,怎麼做才更穩妥?”這會兒陸卿那邊已經擺明了是有了打算的,陸炎有了同盟,反而不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了,冷哼一聲,雙臂往胸前一抱,“二哥有何高見,三弟願聞其詳!”

陸嶂啞了火,他的確說不上來什麼自己的獨到意見,只是下意識擔心會不會處理得不夠好,或者說與外祖父趙弼的行事風格相違背,過後又會被他數落一頓。

而這樣的猶豫無疑是證明了陸炎對自己的譏諷句句都沒有落空,這讓他心中更感懊喪。

“罷了,我無意與你爭執。”他有些煩躁地衝陸炎擺擺手,像是轟趕他似的,“若單單是你,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由著你一個人衝動行事。

不過今日既然有兄長在,這個主意又是餘長史提出來的,想必也是經過縝密的考量,我願意依著兄長的主意,兄長說要如何去做,吩咐便是了。”

他這話說得,對陸炎可是著實不大客氣,放在平日裡,陸炎聽了一定會惱火的。

不過現在對於陸炎來說最重要的是動手,所以不管陸嶂這話是不是有些針對自己的意思,他都懶得計較,而是眼神熱切地看向陸卿:“兄長,既然咱們大夥兒都沒有疑義了,那你就快些做安排吧!”

祝餘在一旁默默聽著,目光悄然掃過陸嶂臉上,偷偷嘆了一口氣。

怪不得陸卿在單獨面對陸嶂的時候,並沒有在鄢國公面前時候的那種鬆弛表象下的緊繃和戒備。

離開了鄢國公趙弼這個“腦子”,陸嶂自己的確是不足以畏懼的。

就像方才,他那話聽起來好像是把責任轉嫁到了陸卿的頭上,對錯都讓陸卿來擔著,自己置身事外,實際上也無意之中就把整個局面的決策權和主導權都親自遞到了陸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