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陷入思索,在回想自己方才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好像也是!”燕舒對祝餘點點頭,“方才我雖然沒有回頭去看過自己身後,但是走著走著,忽然有一陣恍惚。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還當是這一路騎馬過來被太陽曬得太久了呢。”

“我剛才仔細想過,一路上走過來,我看到那些高牆的牆角處,似乎都有一個香爐樣子的東西。”祝餘越想越覺得可疑,“因為很多大宅子裡面都會在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放個香爐之類的,想要那種一進到宅子裡就能聞到淡雅幽香的感覺。

可是一路走過來,我很確定,什麼香味兒我都沒有聞到過。

所以方才我才會忽然想,如果那些小香爐並不是為了讓整個堡子四處都聞起來很香,不是追求雅緻,你們又說這個堡子本身並不是一個陣法,那會不會是香爐裡焚燒的是一種沒有什麼氣味,卻又能夠讓人變得恍惚,產生出幻覺,無從辨別方向?這個院子從進來之後,我方才四下裡看過,這邊是沒有香爐的。”

“哦?”這個陸卿倒是並沒有事先留意到,他略有些詫異,開口招呼門口的符文,“符文,去四下裡檢視,有沒有香爐之類的東西。”

符文連忙應聲,快步走開,過了一會兒回來,對陸卿搖搖頭:“爺,沒有,不管是院子裡,還是樓上的幾間房,都沒有。”

“這就的確耐人尋味了。”陸卿垂目沉吟。

嚴道心也皺起眉,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這的確是有些讓人懷疑,說起來,那些薰香的東西,無色無味雖然是不可能,但是若換一個思路,好像也不是實現不了……”

“怎麼講?”祝餘連忙問。

“你覺得什麼算是無味?”嚴道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反問。

祝餘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哦——!”

“你們……能不能別打啞謎?”燕舒在一旁苦著臉開口抗議,“我在旁邊是一點都沒有聽懂。”

祝餘扭頭看看,發現除了陸卿也同樣瞭然之外,其他幾個人都好奇地看著嚴道心,看樣子都沒明白。

嚴道心嘆了一口,默默看了一眼一旁的陸卿。

之前他調侃陸卿和祝餘,說只有祝餘能夠最快明白陸卿沒有說出口的意圖。

現在看看那幾個還一頭霧水的,他終於理解了這種身邊有個人對自己的意思一點就透的愉快。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身上沒有氣味,但是別人都有,為什麼?”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因為你自己一天到晚被自己身上的氣味包圍著,你就在自己的氣味當中,所以聞不出來。

所以如果想要讓一種香料讓人聞不出來,只需要讓它的氣息與周圍的氣息融為一體,這樣就會讓人聞不出來,錯以為是無色無味。

而這種與周圍氣息相同的氣味如果能夠恰好遮掩住裡面的迷香的味道,那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那幾張迷茫疑惑的臉終於變成了恍然大悟。

嚴道心鬆了一口氣。

“這種東西,可行嗎?”祝餘問。

嚴道心聳聳肩,兩手一攤:“這種事誰說得準呢,不試試誰也不知道。”說著,他便站起身來,拿了自己的背囊就往外走。

“他幹嘛去了?”燕舒覺得嚴道心好像話說了一半就走了似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卿扭頭看了看已經出了客堂的嚴道心:“估計是上去找個房間琢磨能不能配出讓人無法察覺的香料了。

看樣子過去他從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餘長史讓他有了新的想法。”

祝餘也很驚訝,她認識嚴道心的時間不算長,不過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打交道,這還是她頭一次見識到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