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他的後衣領,將又要陷入昏睡的陸嶂拉起來,又將那幾根針重新紮進他的指尖,陸嶂刺痛,瞬間轉醒,看錶情似乎是被嚇到了。
“我剛才……怎麼突然就又昏過去了?”他錯愕地問嚴道心。
嚴道心的目光卻落在他的指尖:“看來想要保持清醒,這銀針就不能輕易取下來!”
為了穩妥,他又給符文和符籙手指上也紮了銀針。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燕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祝餘也連忙起身。
果然,前一天晚上他們是真的聽見了有人發出慘叫聲,並不是他們不約而同產生的幻覺。
那慘叫聲斷斷續續響起,聽起來淒厲無比,聲音聽起來不算遙遠,但是也不近,幾個人嘗試著到門口的長廊裡,或者開啟房間裡的窗,又或者到別的房間去聽,始終都沒有辦法確認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慘叫聲以一種似近似遠的距離傳進他們的耳朵裡,在幾個人試圖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時,又戛然而止,之後就再也沒有響起來過。
“那人叫得好慘啊……”燕舒打了個寒顫,她雖然是羯人,但是從小到大看到的更多是羯人的快意恩仇,“這會兒怎麼沒有聲音了?該不會是被人給活活打死了吧?”
像陸炎那種一言不合就把敵方給屠了營的事情,羯王雖然說不贊成,也會加以責罰,但是倒也還是偶有發生的。
但是那種將人折磨致死的事情,從小到大燕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個話祝餘也不知道該怎麼接,畢竟他們連人在哪裡都看不到,自然不敢篤定對方是個什麼樣的處境。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聽得清清楚楚,那淒厲的慘叫絕對是來自於一名男子。
想一想他們在花田中第一次看到那幾個農人的時候,他們臉上掛著的笑容,還有這兩日送飯小廝空洞的眼神,布料上熟悉的香氣,他們方才離奇的昏睡,再加上此時此刻彷彿還縈繞在耳邊的慘叫聲,祝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神神秘秘的仙人堡表面上彷彿世外桃源,私下裡不知道究竟藏著什麼可怕的秘密,詭異之處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