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祝餘在一陣頭痛之中醒來,眼睛都沒有睜開,就感覺到自己額頭兩側的太陽穴在不停跳動,每跳一下都覺得有一種腦仁兒要從腦殼裡面被抽離似的疼痛。

她扶著腦袋坐起身,發現一旁的陸卿也坐在床鋪邊上,正在揉著額角。

“你不會……也覺得頭疼吧?”祝餘有些驚訝,扭頭的動作太快,又加劇了這種疼痛的感覺,讓她不得不皺起眉頭眯著眼,甚至屏住呼吸去平息那種不適。

陸卿回頭看看醒來的祝餘,喉嚨裡嗯了一聲,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不像是單純因為頭痛所以才臉色那麼差的。

還沒等兩個人再開口說什麼,屋門就被敲響了,嚴道心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你們起來了沒有?”

“起了。”陸卿應了一聲,起身朝門外走。

門外的嚴道心比他還急:“起了就快點開門,給你們送藥過來!你們頭不疼嗎?”

說話間,陸卿已經把門開啟了。

嚴道心一看他的臉色,咧嘴樂了:“疼得不輕吧?不怕不怕,師兄給你送藥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陸卿身側擠過去,衝已經起身的祝餘招招手:“瞧你這表情就知道疼得厲害,快來快來,把這藥吃了能好不少。”

祝餘經過之前在朔王府那一遭,這會兒對嚴道心配的藥效有多好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從他手裡接過藥丸,倒了水便趕緊吞下肚去,然後又順手給陸卿倒了一杯。

“其他人什麼情況?”陸卿吞下藥丸之後,坐在桌旁開口問嚴道心。

很顯然嚴道心不止給他們兩個送過藥,還沒等進門就猜到了他們醒來會頭痛欲裂,自然是因為其他人,甚至他自己都已經有了這樣的感受。

嚴道心也不用他來請,自己搬了凳子也在桌旁坐下,點點頭:“我昨天夜裡睡得就好像死過去了一樣,今天早上一醒過來就覺得頭上裂了一道口子一樣的疼,趕緊找了藥來吃。

等頭不疼了,我出去轉轉,發現陸炎也捂著個腦袋,臉跟苦瓜一樣。

符文符籙也是如此,陸嶂起來之後他也是一樣。

現在加上你們倆,就差一個還沒起的燕舒郡主了,別人都是一樣的反應。”

“把藥給我,我過去她房間瞧瞧,可別出什麼事!”祝餘一聽燕舒還沒醒,有點著急,擔心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讓她平平順順回屹王府的方法,可別在這個節骨眼兒人出了事,那於公於私都是她不想要看到的。

不過這一著急,起身的速度快了一點,祝餘的頭立刻又一跳一跳地疼了起來,讓她不得不站在那裡,用手按著腦袋,試圖用這種徒勞的舉動緩解這炸裂一般的疼痛。

“坐下,不急。”陸卿拉著她,讓她緩緩坐下身來,“嚴道心能這麼不急不忙地送藥,送的還是止疼的藥丸,就說明此事並不嚴重。

要真是有什麼性命之虞,他這會兒本著醫者仁心,也不會顧忌那麼多,早就把燕舒的房門撞開了。”

“那對,我已經給陸炎和陸嶂號過脈了,雖然頭痛,雖然他們兩個也說前一天晚上好像昏死過去一樣,睡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但是脈象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很平穩。

真要是有什麼問題,反正大家都是和衣而臥,我就算衝進去也沒什麼不妥,只不過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嚴道心也衝祝餘擺擺手,“別急,我這藥靈得很,你只需靜靜呆在這兒,等上一盞茶的功夫,差不多也就能舒服起來了。”

祝餘隻好依言坐在那裡,手撐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太急,靜靜等著那藥丸起效。

陸卿比她好一點,不知道這與他過去接受過棲雲山人的解毒和調養有沒有關係,雖然同樣頭疼,好歹不至於那麼嚴重。

“昨天夜裡,你睡死過去之後,有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