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草叢中的野兔和樹梢的小鳥。

燕舒從小在羯國長大,從來沒有離開過那片地方,對於眼前這樣的景色充滿了好奇,忍不住一路東張西望。

祝餘雖然說是個朔國女子,但畢竟兩輩子的見識,眼界比燕舒顯得略高一點,這會兒雖然也覺得周圍靜謐而又美麗,但心裡面更多的卻是一種疑惑。

美則美矣,靜也是真的靜。

問題就在於,為什麼會這麼靜?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陣子接連經歷的都是一些險象環生的事情,讓她的一顆心始終沒有辦法放鬆下來,現在面對這樣的鳥語花香,她不但沒有那種閒情逸致去欣賞,反而心裡愈發感覺有一點毛毛的。

走著走著,迎面吹來的風中,隱約夾雜著一些人聲,距離比較遙遠,一時也聽不清,陸卿抬手示意隊伍停下來。

沒有了腳步聲和馬蹄聲,四周變得更加安靜,那風中朦朦朧朧的人聲也就被襯托得清晰起來。

“有人……在唱歌?”陸嶂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語氣猶猶豫豫地問陸卿。

陸卿垂目靜聽了一會兒,點點頭:“聽起來的確如此,可惜太遠了,聽不清楚。

既然前方不遠處便有人煙,今日也乏了,讓其他人在此安營紮寨,我們幾個過去看看究竟。”

陸嶂立刻表示了贊同,吩咐手下在這一片空地上紮營,自己則跟著陸卿他們策馬繼續前行,打算循著人聲過去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好的興致,在那裡唱歌。

這一路過來,所到之處人心惶惶的居多,像這樣還有人有閒情逸致唱小調的卻並不常見。

幾個人騎馬向前緩行了一段路,拐過一道彎去,眼前頓覺豁然開朗。

在他們面前有一道並不陡峭的小山坡,那山坡五彩斑斕,沿著山勢一層一層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花朵,這裡一片火紅,那裡一片金黃。

三五個農人模樣的男男女女身上揹著筐子簍子,行走在花田之間,一邊採摘,一邊唱著一支曲調歡快的歌。

“穹頂覆四野,經緯布棋坪。塵寰分涇渭,逐浪浮名輕。得勢者昂首,失路者伶仃。鹿門雲深處,枕月數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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