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似乎有些過於篤定了:“難道不能是兵部那邊的記錄出了紕漏麼?”

“這種事倒也的確可能發生,聽說父皇考慮到曹天保的老面子,當時也是先考慮到這麼一層的,所以他便叫人召兵部庫部司負責登記兵器監造和配發的人進宮去仔細說說清楚。

那人進宮之後,一口咬定自己的賬目清清楚楚,絕不會有任何差錯,許多年來兢兢業業,對自己分內的事一絲不苟,從未出過半點差池。

到最後見父皇將信將疑,那廝甚至以死明志,一頭就撞到旁邊的柱子上,幸虧被人拉了一把,額角嗑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了一地,但是小命倒是保住了。

父皇覺得此人的態度應該不似作偽,可是偏偏曹天保那邊也是大聲喊冤,最後反而讓父皇為難。

此事雖說到了最後不了了之,父皇叫兵部那邊補錄了曹天保軍中的那一批盔甲和兵器便就此作罷,令人都不要再去提起,但畢竟鬧得沸沸揚揚,京城上下也傳出了許多的風言風語。

有人說曹天保這麼接二連三到底鬧出醜事,他在父皇那裡的老面子也快要被消耗殆盡。

我當時還納悶兒,這私造兵器的事情我是聽說了,除此之外,接二連三指的是什麼呢?

本來我想著,此事陸嶂他是斷不會說與我聽的,所以還想著騰出空來了與兄長打聽打聽。

沒想到兄長連曹天保私造兵器這一樁都沒有聽聞,想來訊息也沒比我靈通多少。”

陸炎的語氣聽起來多少有那麼一點失望。

祝餘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傢伙還真猜錯了,陸卿不知道曹天保軍中涉及到私造兵器這一樁,估摸著與他們啟程去了朔國,並在那邊耽誤了不少功夫有關。

畢竟此事陸嶂似乎也並不知情,如此一來,不也恰好說明事情是發生在陸嶂自請外出巡邊之後麼。

反倒是曹天保所謂的“接二連三”,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是他們兩個,還是陸嶂,都一清二楚,只有陸炎這個遠離京城的人自己不知道罷了。

陸卿很顯然考慮的並不是這個,他也沒有這個節骨眼兒去和陸炎講起之前種種經過的心思。

“如此一個不了了之,看似袒護了曹大將軍,實際上不是相當於讓他更加說不清了?”他開口問陸炎,“為何聖上並沒有懷疑過是兵部有人陷害曹天保?就因為那廝以死明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