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的父親,自己當著人家女兒的面叫人家“老匹夫”這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嫂嫂……抱歉……”他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祝餘笑了笑,擺擺手。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她對祝成都沒有抱著多麼深的感情,祝成對她而言,與其說是敬愛的父親,倒不如說是不可或缺的雙贏盟友。

更何況,客觀來說,陸炎的那個稱呼,倒也還算客觀……咳咳……

“嫂嫂……這些天……有些失禮,還請嫂嫂不要見怪!”陸炎回過神來之後,想一想,這些天裡自己好像沒少管祝餘叫“你小子”,有些訕訕地摸著後腦勺,趕緊表達一下歉意。

“三殿下為人坦率,個性爽直,待人誠懇,又不端架子,並沒有什麼冒犯的地方。

更何況自家叔嫂,更談不上什麼冒犯了。”祝餘笑著擺擺手,表示無妨。

“我帶她四處行走,本不合禮數,向來不同外人言明,所以今日才特意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才私下裡告訴三弟。”陸卿適時地補了一句。

陸炎恍然大悟,一臉瞭然地趕忙點了點頭。

祝餘不動聲色地瞥了陸卿一眼。

這隻狐狸,話說得可真漂亮。

明明陸嶂早就在朔地知道了真相,又被陸卿拿捏準了不敢把這件事抖出去,之前在陸炎面前絕口不提,也算是在幫陸卿打掩護。

結果現在陸卿這句話聽在陸炎的耳朵裡,可就是截然相反的味道了。

這簡直就是不動聲色地賣給陸炎一個大人情,把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大截兒。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說說今天的事吧。”陸卿在賣完人情之後,一本正經地將話題拉了回來。

陸炎一聽他說到這個話題上,臉上再度陰沉下來:“兄長之前莫不是不信我所言之事?為何要讓陸嶂那廝藉故離開,還讓他手下那校尉將我令人抓住的奸細也一併都給帶走了?”

“我自然是信你的,若是不信你,這會兒也不用坐在這裡,與你關起門來說話。

既然你都知道陸嶂的人馬之中可能有內奸,將陸嶂和他的人都留在跟前,豈不是更不用想如何捉住那假堡主的事了?”陸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