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敬走到祝餘身邊,看到她身前的袍子都被刀劃破,露出了裡面的金絲軟甲,不由大吃一驚,似乎已經想見當時情況的危急,心裡忍不住慶幸,幸虧金面御史身邊這位穿了這麼個寶貝,否則這會兒這人應該已經被一刀劃開肚皮,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了。
其他禁軍只當陸卿和祝餘都是司徒敬親兵當中的一員方才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其他那幾個禁軍卻知道這兩個人是外來的。
雖然知道這兩個人應該是有些來頭,否則也不會被自家將軍親自安排進來,但現在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祝餘,只看到了自家兄弟彷彿被打斷了雙臂一樣,狼狽不堪地按在地上,臉上也是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對方出手很重。
於是幫忙按住的同時,他們也忍不住偷偷戒備地看了看那個臉上有疤的男子,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司徒敬。
“將軍,這……”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親兵忐忑地看著司徒敬,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會搞成這樣。
他比其他人年紀都大,也更理智很多,一看眼下這個情形,就大概猜到了在這大營裡不會有人敢無緣無故對將軍身邊的親兵動手,更何況將軍趕到之後,二話不說就讓他們過來幫忙把人按住。
這擺明了是那人也和之前其他的禁軍一樣,出了狀況了!
他們都是司徒敬的親隨,自然也不相信大營裡面鬧邪祟這種說法。
只是過去親兵們一向十分小心,一直都沒有出過什麼問題,這會兒突然連親兵之中都有人出現了異樣,這就很難不讓人感到一絲絲緊張了。
“把人捆了,能敲暈就敲暈,儘快送出去。”司徒敬看著地上那個儼然變成了第二個龐百夫長的親兵,面色凝重,揮揮手,示意其他人抓緊時間,不要耽擱。
看著那幾個人七手八腳將被陸卿卸了雙臂的親兵捆了個結實,司徒敬才對陸卿和祝餘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調說:“你們兩個,隨我到大帳問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陸卿正在一旁檢視祝餘的情況,見她除了外袍被刀尖劃破了之外毫髮無傷,眼神中的狠戾這才消減下去,聽了司徒敬的話,依舊以親兵該有的那種恭敬態度抱拳應聲,和祝餘一起隨司徒敬一同離開。
到了大帳中,沒有了旁人,司徒敬也就不需要在他們兩個面前端著將軍的架子,落座後先給兩個人倒了熱茶。
“二位今夜受驚了,先喝點茶,緩口氣,此事蹊蹺,呆會兒我再把別人叫進來,問問清楚。”他一邊把倒茶,嘴裡說著話,眼神又朝祝餘外袍破口處露出來的金絲軟甲迅速掃了一眼。
陸卿不動聲色掃了他一眼,脫下自己身上的親兵外袍裹在祝餘身上,將裡面那件破掉的完全遮住。
“我這長史不是什麼習武之人,平日裡跟著我,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今夜受了些驚嚇,讓將軍見笑了。”陸卿一派自然地坐回去。
儘管現在只是穿著一身中衣,臉上還貼著麻子和傷疤,但是此時他不加收斂,依舊是一身渾然的粲然貴氣,一派自然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到絲毫不妥。
司徒敬目光一斂,若無其事地衝祝餘和陸卿拱了拱手:“今夜讓二位受累了!此事是我失察,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親兵也著了道,差點讓這位長史大人身陷險境。”
“既然有驚無險,將軍也不必介懷。”陸卿搖搖頭,提醒他,“不過今夜之事倒也看得出來,有人已經按捺不住,急了。”
“可是……”司徒敬蹙眉,“若對方只是急了倒也是咱們樂見的,只可惜時機不對,大人身邊那位神醫至今還沒有配出合適的解藥,這當如何是好?”
他這話說得可以說相當委婉,也算是給這位金面御史面子。
畢竟司徒敬並不認識那位神醫究竟是何許人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