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恐怕就是因為他的父兄。”陸卿淡淡一笑,扶著祝餘的手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以免休養的時間太久,骨頭縫都生鏽了,“他恐怕猜到了我的身份。”

“你說是……逍遙王?”祝餘吃了一驚。

陸卿被她掩飾不住的驚訝給逗笑了:“你呀,驚訝得太早了。

不止是我,還有你也是一樣。

除非這位司徒將軍認為我有什麼異於常人的癖好和惡習,否則你和我的關係,他恐怕也已經有了猜測。”

“因為金絲軟甲?那東西什麼來頭?與你的身世有關?”祝餘之前就猜到陸嶂堅持讓自己穿著的金絲軟甲是很特別的東西,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詢問。

今日話趕話剛好說到這裡,她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以祝餘的頭腦,這些天下來已經能夠推測出這些,陸卿並不驚訝,他伸手用手指在祝餘緊皺的眉心揉了揉:“不必擔心,這事司徒敬就算看破,也不會貿然說破,否則終究對他司徒一家沒有好處,畢竟陛下並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情,誰知道了,不論是不是自己主動挖掘的,都是罪過。”

祝餘沉默不語,若有所思,剛剛被陸卿揉開的眉頭又慢慢皺了起來:“司徒敬或許不是頭一個發現這個秘密的人吧?

離州大營本來出現狀況的禁軍兵士身上所體現出的特徵,都是羯國的那兩味毒草,和朔國扯不上半點關係。

偏偏在你領命前來之後,這邊淬的毒當中忽然多了朔國才有的賴角,分明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是啊。”陸卿笑了出來,一口氣吸得太急,扯疼了傷處,讓他想要咳嗽,又不得不控制住動作幅度,“以夫人的聰慧程度,能得出此番結論,為夫半點都不覺得驚訝。

我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專程為我準備了這般‘厚禮’,這份人情,我自然是要記下的。”

“現在司徒敬這樣……咱們的原計劃……”祝餘有些擔憂地瞄了一眼陸卿的胸口,這會兒他精神頭兒足了很多,衣服也穿得整齊,但那令人心驚的傷口彷彿還歷歷在目。

“不用擔心,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依我看,司徒敬的有所察覺,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好事一樁。”陸卿似乎並不擔心,表情裡透著那麼一股子勝券在握般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