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有些驚訝,但她並沒有再打聽更多,畢竟這些事情由她來問,名不正言不順。
得知了陸卿沒有了生命危險,司徒敬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大營裡面只是掃平了那一夥賊人,需要他出面處理的事情還很多,他本來是想說讓陸卿在營中休養,不過這個提議很快就被隨後鑽進來的嚴道心拒絕了。
“司徒將軍還是處理好營中事務吧,人我帶回去慢慢調養。”嚴道心也沒和他客氣,“還請司徒將軍準備一駕馬車,我們好把人送回驛站。”
司徒敬自然不能拒絕這樣的要求,他本就對陸卿心中有愧,眼下也沒有辦法做別的彌補,趕忙叫人把營中最寬敞的馬車趕過來,又叫人在裡面鋪了幾床被子,符文符籙小心翼翼地把雖然清醒過來,但依舊虛弱的陸卿抬上車,一行人離開大營,趕回驛站。
“那個副都指揮使,叫周鄺的,怎麼樣了?”走了一半,祝餘才忽然想起來問符文。
符文鄙夷地哼了一聲:“他想跑,被我給捉回來了,現在就押在禁軍大營裡,司徒將軍讓他的親兵守著。”
“怕別的禁軍有人偷偷放了他?”祝余文。
符文樂了:“長史說笑了!他幹了這種齷齪事,差一點害死了全營的弟兄,這會兒要是讓禁軍的人看守著他,保不齊他會不會過不了今夜就被人大卸八塊兒。”
祝餘覺得這話還真的是有道理。
雖然說那個紅髮碧眼鬼頭面具底下的人明顯是不知道哪裡豢養出來的死士,這會兒已經自盡,也沒法再問出什麼來,至少這個跟人家內外勾結的周鄺活捉了,總還是能問出點東西來,回頭跟上面也好有個交代。
就這麼一路回到驛站,祝餘雖然能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卻終究不是行醫之人,回到驛站安頓好陸卿之後,連忙叫嚴道心又給陸卿號了脈,仔仔細細檢視了一番。
“怎麼樣?”祝餘在嚴道心檢視陸卿狀況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在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等看到嚴道心愁容滿面地皺著眉坐在床邊瞪著陸卿,她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傷得很嚴重嗎?
你為什麼……那種表情?我在禁軍大營裡的時候檢查過,那一劍並沒有傷及心肺……”
“是啊,所以我才發愁呢……”嚴道心重重嘆了一口氣:“都說禍害遺千年,我原本還不信,這回信了!
這廝是真的很難弄死啊!這麼一劍刺進胸口裡,還是左胸口,竟然就把要害都給避開了!
看樣子之後這幾十年,我想要躲開他這個累贅都很難了!”
祝餘聽完他這一番話,才終於明白了嚴道心的意思,有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裡面倒也徹底踏實下來。
雖然認識嚴道心的時間還不長,但這段時間他的能耐祝餘也算是結結實實見識到了。
她也是回到驛站之後才知道,原來嚴道心很快就配出了那毒物的解藥,並且透過符文送出來的那塊腰牌確認到,那毒是在製作假腰牌的過程中,用毒汁淬火,將毒一層一層完全浸透到腰牌當中,讓有機會拿到腰牌的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中了毒。
能夠在腰牌上動手腳,自然不是大營外面的人能夠做到的,為了能夠用大營中的“裡應”引大營之外的“外合”現身,嚴道心才一直謊稱沒有配出合適的解藥。
而那些被他治好的禁軍兵士們則留在驛站裡面。
之後解藥送入大營,偷偷加在飯食中給全營將士們吃下去,從過去的真中毒往外送人,變成了有目的的每天有人“中毒”之後出營待命,為的就是最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給那一夥歹人來一個“裡應外合”。
而嚴道心高超絕倫的解毒手段,就為了這大計,不得不委委屈屈被埋沒了。
陸卿這會兒是醒著的,回到驛站之後,又被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