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敬看到符文的舉動,眼中滿是讚賞,看了看陸卿。

他雖然過去沒有和這位金面御史直接打過交道,但是從他帶在身邊的這兩個人的行為舉止,不難推測出這位平時應該也是品行端正,規矩森嚴的。

“你可有到那邊去詢問過中毒的人情況如何?”陸卿低聲問。

符文趕忙點點頭:“我在回來之前特意拐回去一趟,詢問過。

目前被送過去的人都還在昏睡當中,神醫正在想方設法配置最穩妥的解藥,雖說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用在那些人的身上,但他們身上的毒性也被暫時壓制住,沒有繼續惡化。

神醫說請司徒將軍稍安勿躁,他定會全力以赴。”

司徒敬眼神從忐忑期待變得略微暗淡了一點,眉宇間浮現出憂色,不過嘴上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又向符文道了謝。

第二天,司徒敬就暗中開始偷偷替換營中腰牌,凡是發現不太對的一律暗中換掉,將被換下來的腰牌包裹數層,藏在自己帳中一口木箱子裡。

接下來的三五日內,大營之中陸陸續續又毒發的人雖然還是有的,數量卻在悄然減少,見自己這一招奏效,司徒敬眉頭微展,似乎也心中安穩了許多。

一轉眼又過了兩日,晚上陸卿和祝餘被安排與另外一名親兵一起,跟兩個禁軍士兵一同夜巡。

五個人負責巡視大營東北方一側的情形,兩個禁軍士兵走在最前頭,為首的領了夜巡的腰牌,陸卿為求穩妥起見,自己走在中間,將祝餘和那兩名禁軍隔開,最後是司徒敬的那名親兵斷後。

大營的東北角沒有什麼營房,主要是囤積著駐軍的糧草,還有馬廄之類的地方,到了夜裡又黑又靜,五個人當中為首和斷後的人各自舉著一支火把用來照明,仔細巡視著周圍的一切。

四下裡就只能聽見他們幾個的腳步聲,偶爾還會傳來幾聲馬匹的低鳴。

兩個走在前頭的禁軍誰也沒有做聲,看起來都有些緊張兮兮的。

最近這些日子,大營之中陸陸續續有人“中邪”,四下裡有人傳說,那些人都是在夜巡的時候撞到了邪祟,才會變成那樣的。

搞得現在誰一輪到夜巡,這心裡頭就七上八下的。

這會兒他們什麼閒話也不敢說,就只是緊張兮兮地盯著周遭,好像是生怕會從那黑暗當中撲出來什麼可怕的妖物似的。

祝餘本來跟在陸卿身後,一邊走一邊有些犯困,時不時偷偷打個哈欠,不知道巡視了多久,走了多遠,她開始隱約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兒了。

她身後的火把投到前面來的光線變得有些晃動起來。

祝餘一邊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一邊垂著眼看身後火光在地上的光影。

忽然,她看那火光猛地晃了一下,身後好像也突然起了腳步聲,讓她隱約感到自己脊背一涼,趕忙想轉過身去看看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剛剛轉過身,只看到迎面一道寒光閃過,身體忽然被身後的陸卿扯住,一把拉向一旁。

與此同時,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劃破了祝餘身前的衣袍,刀尖劃在她襯在裡面的金絲軟甲上,幾乎要冒出火星子來。

祝餘堪堪穩住身子,看清了方才突然襲擊自己的人竟然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名司徒敬的親兵,而此時陸卿也已經出手與對方打鬥在一處。

另外的那兩名禁軍這會兒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嚇傻了似的,就那麼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陸卿與那個親兵搏鬥,一臉呆滯,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祝餘知道,突然動手的是司徒敬的親兵,在這些禁軍眼中,自己和陸卿現在的身份也同樣是司徒敬的人。

雖然說都是司徒敬手下的兵,才與他打交道兩個多月的禁軍,與一直以來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