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國不僅出產礦石,也有著全天下最高超的冶煉和鍛造技巧,許多天下有名的兵刃和盔甲都是出自朔國匠人之手。
也正因為如此,祝餘不會武功,卻知道那一身銀甲少說也有三四十斤,一般人穿在身上光是走上幾步都會覺得十分艱難,不堪重負。
這位都指揮使卻腳步輕盈,好像那幾十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全不在乎似的。
看樣子他在回來之後已經從管事那裡得到了稟報,知道家中來了京裡的神秘貴客,因此看到他們幾個的裝扮也絲毫沒有驚訝,大步流星走進課堂,衝著已經站起身來的陸卿、祝餘等人抱了抱拳。
“我乃離州禁軍都指揮使,上輕車校尉司徒敬,不知幾位怎麼稱呼,從京城千里迢迢過來找我,所為何事?”司徒敬說話的聲音十分洪亮,一邊開口詢問一邊默不作聲地用一雙鷹眼打量著面前的幾個人。
司徒?祝餘一愣。
之前聽說錦帝賜婚屹王陸嶂和羯國郡主,去羯錦邊境“迎親”的便是曾經立下赫赫戰功,威名遠揚的司徒老將軍。
司徒在哪裡都不是一個常見的大姓。
這麼看來,這位都指揮使司徒敬的來頭,著實是不小,妥妥的勳臣將門之後。
陸卿抬手摘下自己頭上的帷帽,露出了頭頂的金冠與臉上猙獰的金面具。
司徒敬果然見多識廣,原本還眼中滿是猜測和疑惑,一看到陸卿臉上的面具,只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刻抱拳屈膝行禮,身上的銀甲也跟著嘩啦啦作響:“末將拜見御史大人!”
“將軍不必多禮。”陸卿上前兩步,伸手將司徒敬扶了起來,“聽聞將軍一直在營中督軍,甚是辛苦,不如卸了盔甲,坐下來慢慢說?”
司徒敬也沒同他客氣,喚來兩個僕人幫自己解了身上的銀甲下去收好,只剩下裡頭的袍子,在客堂上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御史大人可是受聖上差遣,到離州來有什麼吩咐?”他把茶杯放下,開口詢問陸卿。
“我正是奉聖命,為離州禁軍的軍營怪事而來。”儘管司徒敬已經認出了自己,陸卿依舊從懷裡拿出金面御史的腰牌,遞給司徒敬讓他好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