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排妥當營中事務,她才開口對陸卿和司徒敬說:“大人,司徒將軍,下官有個不情之請,可否找個地方,哪怕是一間柴房都行。

我想要驗看這位百夫長的屍首,弄清他的死因。”

嚴道心默不作聲,不過腳步卻不著痕跡地往祝餘身邊挪了挪。

“不可。”祝餘話音未落,陸卿已經開了口,回答地斬釘截鐵。

祝餘一愣,她本來擔心的是司徒敬對這件事怎麼看,會不會對於朝廷派來的金面御史一行人插手太多而桁架阻攔。

沒想到司徒敬還沒有說話,陸卿倒是先把自己拒絕了。

不過她立刻意識到陸卿拒絕的原因可能是什麼。

“大人,若這龐百夫長是死於某種怪異的瘟症,莫說是我,方才幾位大人與他鬥在一處,糾纏甚久,咱們誰也跑不掉。”她往陸卿跟前走了兩步,壓低了一點聲音對他說,“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爭取儘早查清他的死因是什麼。

若是真有什麼瘟病的病症,不及時找出病根兒,咱們所有人都會遭殃,拖得越久,風險越大。”

嚴道心在一旁也點了點頭,點頭幅度比較大,帷帽外面的那一圈黑紗都跟著擺動起來。

祝餘這話其實說得在理,陸卿聽後也動搖了原本的想法,略微猶豫一下就點了頭。

“司徒將軍,這位是我身邊的長史,有一手驗屍的好本事,無人能及。

還請將軍性格方便,為他安排個適合的地方。”他開口對司徒敬道。

司徒敬倒是很爽快,立刻就叫人收拾了一間柴房出來,抬了一張一人多長的木頭桌案過去,又令人在柴房裡四處都插上火把,確保光線足夠明亮。

“我不大懂得驗屍的事情,不知這樣安排夠不夠,若還有什麼旁的,長史儘管同我講。”佈置完這些,他對祝餘說。

祝餘衝他抱拳道謝,符文符籙幫忙將龐百夫長的屍首用草蓆捲了一下,抬到了那間柴房裡。

由於龐百夫長的死狀實在太可怖,越少人看到就越好,否則在真相大白之前,容易引起軍心不穩,若是有心人抓住機會搞事情,他們就會變得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