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煜點了點頭。
“軍中這麼多人,為何你偏偏對那龐百夫長格外留心?”
“回大人,小人並非格外留心龐百夫長一人,而是所到之處,所見之人,都會稍加留意。
畢竟身在軍中,需處處小心,若是麻痺大意,大營裡被探子奸細混進來都不能及時發覺,那就要出大事了。”廖煜一板一眼回答道。
司徒敬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徹底記住了廖煜這個人。
小小承局,小到連品級都論不上,在離州禁軍之中有多少個,數都數不過來。
司徒敬到任僅僅兩個月,又要著力調查前一任都指揮使離奇死亡的背後原因,其他時間監督禁軍操練,根本來不及認識到這麼小的小吏。
但是能夠有這樣的膽色,在面對上官的質疑和逼問,不卑不亢,有條不紊,的確令人刮目相看。
“廖煜,你現在帶幾個人,去把被龐百夫長殺害的那幾個人的屍首先用草蓆斂了,抬到一間帳子裡,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開口對廖煜吩咐道。
廖煜抱拳應了,回頭在人群中看了看,點出十幾個人,朝之前那個伍長磕磕巴巴說出來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你這迷煙丸能讓他這樣睡上多久?”陸卿扭頭問這會兒已經湊到跟前來的嚴道心。
“五六個時辰不成問題。”嚴道心在人前開口,又端出了之前當神醫給人診治時候的架子,語氣聽起來清清冷冷,透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兒。
“穩妥起見,還是先捆了吧。”祝餘也擠了過來,低聲對陸卿說,“這樣眼看起來比較方便。”
她是不信什麼神鬼之說,也不信什麼撞邪。
那龐百夫長方才近乎於神勇的狀態,實際上是一種人在極度亢奮之下迸發出全力的反應。
一般情況下,每個人都並不會真的拼盡全力,因為拼盡全力,一旦力竭,人便死了。
為了活下去,每個人的身體都會在體力和精力上有所保留,所以才會有虛弱的感覺,才會需要休養生息。
而當一個人突然之間沒有了這根應該繃在腦袋裡的弦,與其說是中了邪,祝餘更願意相信對方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