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簡陋的客棧,就算是風餐露宿,睡在荒郊野外,以地為床,以天為幕也不稀奇,所以這樣的條件對他們而言都不耽誤休息。
可是祝餘不一樣。
外人看她是個白淨俊秀的年輕道士,符文符籙卻很清楚,這是他們的當家主母。
小夥計雖然長得瘦弱,性子卻機靈,一看符文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嫌這兒太簡陋,趕忙說:“幾位,咱們這地方,平時也沒有多少來往客商,也沒有什麼上房,其餘幾間房也都是這樣的。
不信你們挨個看看,隨便你們挑,想住哪間都成!”
祝餘倒是無所謂,之前在荒宅裡,地上一層薄薄的稻草,舒適程度還不如這小客棧的大通鋪。
“那就勞煩小哥再幫我們準備些洗漱用的熱水來吧!”她對小夥計客客氣氣地說,隨便摸了一串銅錢出來,遞了過去。
“行啊,好說!”小夥計有些誠惶誠恐地接過去,估計平時這裡來往的客人也沒有什麼出手闊氣的,他手裡攥著那一串銅錢,便笑得見眉不見眼,“幾位道長先在房裡歇一會兒,我這就去安排洗塵的熱水!”
說完,他便一蹦三跳地跑走了。
“行了,咱們也甭挑了,確實都大差不差,一個德行!”嚴道心伸了個懶腰,捶了捶因為連續騎馬趕路而發酸的後腰,指了指旁邊一間房,“我們仨就住你們隔壁,咱們離得近一點,萬一真有什麼,也能有個照應。”
陸卿點點頭,和祝餘進了旁邊的另一間房。
祝餘之前著急趕路,是生怕在他們直接和祝成核實情況之前,中間再橫生出別的枝節。
但是到了現在,她反而不急了。
這一路上的見聞讓她意識到謀劃這一切的人,事情做得比他們原本以為的要隱秘很多。
或許對方並不是矛頭直指,想要給朔王扣一個謀反的罪名,而是另有更大的圖謀。
既然如此,對他們來說,查明真相很重要,但是倒也沒有那麼的迫在眉睫。
把焦急的心情放緩下來,日夜兼程趕路的疲憊感才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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