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點了點頭,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心裡卻是大吃了一驚。

過去他一直都聽說大錦的民風也是男主外,女主內,女子不論是待字閨中還是嫁到夫家,都要老老實實在內宅安居,出外拋頭露面是非常失禮的事情,只有窮苦人家迫於生計才會如此。

因而大錦的女子也是萬萬不可以插手插嘴家務以外的正經事的。

再加上陸卿在傳聞之中也是花名在外,所以他才同意了朔王妃的意見,沒有捨得將嫡女嫁過去。

可是為何今日這個陸卿卻有這般的渾然貴氣,令人不敢輕視,並且不光願意帶著祝餘出這麼遠的門到朔國來,還一副把她當成是寶一樣呵護著的模樣?祝成雖說也沒有太多的閒心在這幾個月裡暢想自家庶女嫁到錦國之後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但心裡頭能夠想象過的也絕不是眼前這樣的畫面。

作為父親,看到自家女兒受夫婿疼愛,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祝成一邊偷眼觀察著陸卿和祝餘的互動,一邊暗暗咋舌。

既然飯前沒有人願意跟他談正經事,祝成也沒閒著,他把注意力轉向了一旁的嚴道心。

“嚴道長,我夫人今日因為憂思過重,齧檗吞針,夜不能寐,眼見著人一日比一日更顯憔悴,找了許多郎中、醫官也無濟於事。

不知是否能請道長幫忙號號脈,找一找這病根癥結在何處?”他開口對嚴道心說。

嚴道心瞥了一眼一旁的祝餘,雖然祝餘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淡定,似乎對祝成的反應都是意料之中,但這仍舊讓他心裡面覺得不大痛快。

憑什麼呢?看到女兒突然神神秘秘潛回來,不問青紅皂白,開口閉口都是責怪和撇清,這麼半天了,連祝餘的孃親提都沒有提過一次,倒是對自己夫人的身子骨兒挺關心的!

這麼明晃晃的厚此薄彼,讓嚴道心別提多不爽了。

於是他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好說,好說。回頭王爺直接把王妃和祝餘的孃親一起叫人送到這偏院裡頭,我挨個為她們號脈瞧病,有病治病,沒病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