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肆是剛來的服務員,還不太懂流程,不過好在大家都忙著晚宴的事,也顧不上為難她。

她只需負責將別人切好的水果擺盤,幫同事搬搬紅酒,把別人從柯爾實驗室冷櫃裡拉出來的注射劑低溫儲存。

似乎是為了確保針管內的液體不會因溫度壞死,試管的溫度很低。

以至於時肆一接觸,就感覺手心發涼,甚至指尖結起薄薄的冰霜。

這些液體統共被分為兩大類,一個針管上貼有標籤“A”,另一個針管貼有標籤“ES”。

液體是用來幹什麼的?

轉眼派對正式開始,時肆差點被那些滿天飄的綵帶和空中炫彩的煙火晃得睜不開眼。

泳池旁擺著幾個圓形的燈球石墩,圓墩閃爍著紫綠色的詭異光芒,再搭配十幾個音箱發出的動感音樂,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在露天蹦迪。

那些之前看上去謙和有禮的富豪們也紛紛脫下偽裝的人皮,露出他們本來的面目。

醜陋的嘴臉、骯髒的身體、噴射的口水、肥碩且跟隨音樂舞動的身姿。

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被慾望吞噬的怪物。

他們將試管液體順著眼皮扎入腦內,隨後精神亢奮,開啟了一系列的狂歡。

隨著派對氣氛達到頂峰,許多穿著白色吊帶,胸口標有數字的男孩女孩們走進泳池。

那就像被完全奴化的寵物,加入這場本不屬於他們的狂歡。

被富豪們灌酒、學著給人按摩、在舞池中央大秀舞姿……

他們的動作是標準的、嘴角是掛著笑的、眼睛卻沒有溫度。

只是被反覆洗腦自已需要做這件事,做這些事是唯一正確的,卻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並不能從這些舉動中獲得任何快樂。

能收穫的情感也只有羞辱和悔恨。

之前那個給女兒捉螢火蟲,幫助時肆成為服務員的西裝男人,也撕下長久以來的偽裝。

他拿起木棍反覆毆打身旁那個一個穿白裙的女孩。

女孩的年紀在15歲左右,蜷縮坐在地上,死死咬著牙牙不讓自已發出求饒和呻吟。

“叫啊!叫啊!叫出來才有意思!”

西裝男人內心的醜惡及施暴慾望在泳池派對裡無限釋放,那種虐待欺凌他人所產生的快感是任何事都代替不了的。

他喜歡凌虐,更喜歡看弱者求饒。

別人的痛苦眼淚都是他精神抖擻的興奮劑。

西裝男人說過,他的女兒今年15歲。

和眼下他正毆打的女孩年紀相仿。

他在打這個女孩的時候,難道不會想到自已的女兒嗎?

他會因為疼愛女兒,把女兒寵成公主;會因為女兒喜歡螢火蟲,就連續好幾個晚上不睡覺,在草叢裡抓;會在提到女兒時,眼睛裡流露出滿滿的愛意。

他非常疼愛他的女兒,是個好父親。

可他卻不是個好人。

他喜歡凌虐施暴,並從中取得快樂。

是個披著人皮的野獸。

該千刀萬剮。

派對進行到中旬,柯爾、羅娜、伊麥斯、瑞森四位博士全來了,唯獨瘋批男沒來。

在伊麥斯的帶領下,派對開始各種令人作嘔的活動。

在嘲笑和玩弄中肆意欺凌每個弱者。

而反覆進行的施暴活動也終會有乏味的時間段,無聊的瑞森懶得再看這些酒肉池林的場面,竟提出了一個極其有意思的奔跑遊戲。

瑞森在泳池左右兩側的別墅裡分別設定了一個按鈕,如果有人能夠在一分鐘內將兩個按鈕拍下就可以獎勵一支試劑。

試劑就是時肆看到的那些儲存在冷庫裡的標有“A”和“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