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雪說起規則怪談結束的事,時肆也不免陷入思考。

如果規則怪談真的因為宙斯的隕落而結束,世界會恢復平靜嗎?自已又將何去何從?

是永遠的活在書中世界,還是脫離小說返回真正的現實世界?

時肆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很快做出抉擇。

如果可以,她想留在書裡。

畢竟她沒有什麼必須要返回現實世界的必要,在真實世界,她不過是個父母雙亡且剛刑滿釋放的人,沒有任何朋友和知已,出獄後尋找工作的旅途也困難重重。

過去的時肆沒有任何精神依託和陪伴,以至於她對返回真實世界沒什麼強烈慾望。

反倒是在規則怪談,她結交了許多朋友,經歷了許多過去從未想過的奇異冒險和精彩故事。

如果《規則怪談:主神在死亡之後》這本小說真能停止怪談,讓一切迴歸自然。

時肆願意永遠活在書中。

“好……如果平靜的那天真的到來,我會跟你一起去祭拜楊楊鈺。”

世界的所有人,無論是野心勃勃的弒神者,還是隻求安寧的逃亡人,都渴望著一切歸於平靜的那天。

二人又在一起說了會話,臨近中午,白雪困得受不了,雙眼皮打下眼皮,不斷打哈欠。

像這樣趴在野餐墊上,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時肆見此不免感嘆,不怕死的人就是心大,這都能睡著。

畢竟不小心睡死過去就有可能重開副本。

她敢睡時肆可不敢睡,只得輕拍臉頰,打起精神觀察周圍場景。

尹三笙靜靜坐在野餐墊角落,垂眸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肆又決定跟尹三笙聊幾句,於是一屁股坐到對方身邊。

尹三笙嘴角一抽,“閒不住。”

見對方用看渣女的眼神看向自已,時肆趕緊擺手,“我這不是怕你們無聊嗎?”

尹三笙當然不信這話,知道時肆只是單純想來聽八卦,於是將頭撇到一旁,不願搭理。

“真不跟我說兩句?”時肆從空間內取出又大又圓的葡萄,剝開一顆遞到尹三笙嘴邊。

“我又不是酒神使者。”尹三笙強硬拒絕。

跟狄俄尼索斯接觸久了,一看到葡萄就會不自覺想到甘醇的葡萄美酒。

尹三笙也是如此。

她可不像白雪,每天不是在製作葡萄酒的過程中,就是在喝葡萄酒的路上。

整得原來不喜歡吃喝酒的白雪都開始染上了狂熱酗酒的毛病。

“我只是想討你歡心罷了……”時肆慢條斯理的說完這話,發現尹三笙的表情略有厭倦,緊接著補充道:“作為朋友。”

尹三笙沉默了許久,在告知真相和隱瞞一切兩個選擇中反覆跳躍思考,最終做出決定,“……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彈鋼琴嗎?”

尹三笙先天失聰,無法聽見音調的她彈鋼琴非常困難。

在舞臺上表演,於她而言更是一場不可實現的夢。

“因為阮貳?”時肆覺得這並不難猜。

尹三笙點頭,“我見過他彈琴的樣子。”

見過阮貳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模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他一人駐足,安靜聆聽著他的樂曲。

即便那時尹三笙帶著助聽器,不太能聽清阮貳的彈奏,卻依舊被他震撼。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一樣就好了。】

坐在觀眾席上的尹三笙,發出自已內心深處最深沉的渴望。

“我想像他一樣成為舞臺上的星星,更想成為他的知音,永遠站在他身側。”

於是尹三笙苦練彈琴,付出比旁人努力千倍萬倍的時間,整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