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單純不喜歡吃酸的。”時肆眨了眨眼睛,官方且客套地回應。

尹三笙性格清冷高貴,主動摘果子送給別人吃,這種行為放在她身上,本就有些違和。

哪怕被人懷疑別有用心,尹三笙也秉承著愛吃不吃、不吃拉倒的原則,無視一切。

絕不會因為別人懷疑自已,而陷入自證旋渦。

對方懷疑她,那就不讓她吃,這才符合尹三笙的性格。

這番突如其來的自證,倒頗有點催促著時肆吃果子的意思。

“可我記得你喜歡吃酸的。”尹三笙的神色比剛才急迫了些,說著將手裡的酸杏又往前遞了遞。

這倒是真的。

時肆喜酸不喜甜。

但這件事尹三笙不該知道,因為時肆從沒在任何副本中跟尹三笙提起此事。

儘管狄俄尼索斯在製作葡萄酒的時候,聽時肆提起過。

陸蘇在製作暴打檸檬茶的時候,也按照時肆的偏好少放蜂蜜。

但時肆從未跟尹三笙提起過的事,對方怎麼會知曉?

這樣的反應更讓人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時肆下意識皺眉,“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口味?我記得我從沒跟你說過這方面的話題。”

時肆接連丟擲的問題,讓尹三笙下意識錯開目光,不願回應。

說實在的,眼前這個模仿尹三笙的詭異,無論是外形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惟妙惟肖。

就連某些不為人知的小動作和厭煩時的輕微垂眸都入木三分。

若不是對方說話時略帶目的性,時肆也不會如此確信她的身份不是人類。

二人進入小木屋,房間非常簡陋,只有些簡單的傢俱,桌上擺著一個老式的按鍵電話和一厚沓表格。

這些表格記錄著和有關森林的各種情況,比如今日幾點幾點按哪條路線進行巡查,路線上有沒有出現異常?有沒有外人闖入防火措施?是否進行非法開採和伐木?

此時門口響起厚重的腳步聲,兩人慌忙躲到桌下。

桌上鋪了一張已經有些泛油汙的紅白格子桌布,桌布很長垂感也很好,時肆藉助桌布,輕鬆掩藏在桌子底下。

厚重的桌布遮蓋了大部分畫面,在抬頭特意張望的情況下,只能看到由地面向上約十厘米高的部位。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破爛的木門發出吱呀呀難聽的響動。

門外走進一個穿著破舊運動鞋的人,那人腳掌很大,剛踩過潮溼土壤的鞋底,與屋內水泥地接觸時,會留下一串帶著水痕的腳印。

“咳咳咳!”

此人聲音十分渾厚,咳嗽的時候還讓人覺得嘴裡卡著黃痰,應該是個男人。

他的褲子也是洗到發白,卻仍然夾雜著難以掩蓋的汙臭味和汗腥。

而且褲腿的顏色和那位吊死在古樹上的護林員所穿的制服很像。

才剛一進門,男人就一屁股坐在木板凳上,半個身子前傾靠在桌子上重重嘆息,看起來相當疲憊。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更明顯的粘膩汗臭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散發在空氣裡,這股氣味刺激著時肆的眼球,鼻子也不舒服,只想打噴嚏。

就這麼趴著休息20分鐘,男人重新站起,從窗戶邊的木櫃裡取出一罐桶裝泡麵。

緊接著拿起爐子上的水壺,從水壺旁邊的藍色水桶旁舀了兩勺水倒進水壺,然後蓋上蓋子,重新將水壺放到爐子上,最後是添柴燒火。

男人像木櫃前行的每一步都十分困難,不僅挪動緩慢,走路的聲音也不太對,一邊重一邊輕,似乎是有點跛腳。

時肆悄悄撩開桌布一角,仔細觀察外面的場景,發覺男人的右腿肚要比左腿肚寬些,制服裡面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