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肆垂下眉眼,儘管這些事不是她做的,可如今她擁有了原主的身體,還以原主的名義存活,便該為這具身體過去的行為負責。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什麼都不能改變,甚至還非常諷刺。”

“但我還是想把過去沒能對你說的道歉補上。”

“我願意為我過去做過的一切負責,只要你能消氣。”

時肆知道,事到如今只有得到楊鈺的諒解,才能離開副本,不然只會像前面四人那樣橫死飯店。

原本躺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因為時肆的話發出輕微的顫抖,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乾癟癟的聲音,“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打碎自已的眉骨吧……”

原本死去的屍體開始講話,畫面還有點滲人,“你曾經在顧昭昭的命令下,用眉刀刮掉我的眉毛,用剃刀將我剃成光頭。”

“現在只要你肯用錘子打碎自已的眉骨,我就原諒你過去對我的傷害。”

敲碎眉骨,並不致死,大機率要縫針,會毀容。

時肆一向對外貌不甚在意,若是能以此獲得楊鈺的諒解,也無可厚非。

眼看時肆一把抓起桌上的錘子準備朝自已砸去,輪子的屍體竟發出了阻攔,“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是你讓我這樣的嗎?”時肆不明所以。

楊鈺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她。”

“如果是她,那她當然應該為自已做過的一切贖罪。”

“可你不是她,你只是一個霸佔靈魂的外來者,為什麼寧願替她承擔罪責?”

腐爛的屍體輕輕歪頭,剎那間,讓時肆有種脊柱斷掉,整個腦袋掉下來的錯覺。

“如果我不是她,當然不需要替人擔罪,可我現在就是她。”

楊鈺不理解的行為,時肆笑得自然,慢條斯理的解釋:“我以前、現在甚至未來,都要用她的身體,我也只能依靠她的身體存活。”

“又或者說她的身體本就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若是在平行世界,那還兩說,可若是現在,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是一個人。”

時肆因為莫名原因穿進了《規則怪談:死亡在主神之後》這本小說裡,借用了書裡時肆的身體。

因為她的到來,書裡的時肆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

靈魂煙消雲散,肉體卻存活於世,供人魂穿。

當然,或許沒有時肆,在原著裡只是炮灰路人甲的原主時肆,也會在辦公室規則降臨後秒死。

但那件事畢竟沒有發生。

現在的情況就是,時肆在原主時肆還活著的時候強行霸佔她的身體,借她的身體在詭異世界求生。

甚至還因為原主時肆名字裡的數字與自已名字裡的數字重合,符合了阿波羅預言,順利成為雅典娜使者。

只有成為使者,才能斬神,只有斬神才能成神。

成神就能靠近奧林匹斯山,遠離沒日沒夜的副本折磨,讓自已活下去。

更能透過後續的進展不斷接近那宙斯極力隱瞞的真相,阻止規則怪談繼續蔓延。

這一切的功勞都源於時肆的智慧和勇氣,可若是沒有原主時肆的身體。

有再多的智慧和勇氣也是白搭。

雖然時肆原本在現實生活生活很好,剛刑滿釋放,正式迎來新人生的好時候。

但意外的穿書和規則怪談的降臨,毀了她未來的一切。

可穿進規則怪談這件事的罪惡源頭又不在原主時肆的身上。

說到底,在原主死亡這件事上,時肆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我借用了她的身體,導致她死亡,也該作為回報,替她承擔過去的罪孽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