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嶼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為自已接下來要講到的故事感到有趣和喜歡,“可殺人狂並沒有著急殺死被綁架者,而是一口飯一口水的餵養,甚至偶爾還會帶小零食和治療傷口的藥。”

“一邊照顧被綁架者的情緒,一邊為對方流血的傷口治療。”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被害者就會逐漸產生一種扭曲心理,認為自已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殺人狂的恩賜。”

“殺人狂對自已是如此的寬容和仁慈,偶爾得到一些扇過巴掌後的甜棗,就會高興到手舞足蹈。”

拾嶼捏了捏鼻骨:“對殺人狂的恐懼心理也會逐漸變化為感激、喜歡甚至是崇拜,下意識依賴殺人狂。”

“認為只有在他身邊是安全的,並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拾嶼看著眼前沉浸在自我愛情幻想中的莫迪莎,真想一椰子敲碎她的腦殼。

人魚是戀愛腦也就罷了,怎麼好好的少女也會自我洗腦,認為愛情比天大。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時肆皺眉。

這種病症又類似於人類精神的防禦機制,人在極度的恐懼下,會把恐懼反向轉化,這樣才不會一直處於心跳加快、精神緊張的情緒,身體才好受些。

“人是可以被馴養的。”拾嶼搖了搖杯中的茶葉,放在鼻下輕嗅。

畜牲屈服於馴養,人類也會在虐暴下低頭。

似乎是見三人的表情有些嫌棄,莫迪莎急忙解釋,“不是的,他真的對我很好。”

時肆實在忍不住開啟毒舌模式:“腳上的鐵鏈也是他愛你的證明?”

莫迪莎依舊否認,“他很早就說過要幫我解開鐐銬,一直上鎖的房門也早就開啟,他允許我自由行動,是我自已不想出去,是我自已想帶著枷鎖。”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已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會,只能依靠他。”

“他給了我愛,給了我生活的力量,給了我好多好多孩子,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莫迪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明顯,而且還會自我PUA,都不需要波塞冬出手,他就已經把對方美化的完美無瑕。

時肆有點無語,“……”

四人氣氛尷尬的瞬間,門口突然沉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潮溼的海水氣息。

“波塞冬來了。”作為海神使者,拾嶼總能第一時間察覺波塞冬的到來。

莫迪莎也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驚叫著站起來,“快走!你們快走!他不喜歡別人來這裡!”

莫迪莎想把三人推出門外,卻發現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來到房間門口,現在推出去只會讓三人跟波塞冬來個面對面。

於是慌不擇亂地想將人塞進衣櫥,奈何衣櫥太小,裝不下三個人。

只得先把亓八和拾嶼塞進衣櫥,把時肆藏到床下。

剛完成漏洞百出的藏人計劃,波塞冬就已經擰開門把手走了進來。

還是那熟悉的濃密頭髮,高翹的鼻樑,以及帶著邪性的眼睛。

海水的氣息冰冷中帶著幾絲潮溼。

“您來了。”莫迪莎非常自然的跪在地上幫波塞冬整理著裝,撫摸對方粗糙且長滿毛髮的手掌。

波塞冬也十分自然的抬高頭顱,合上眼睛,享受著莫迪莎的照顧。

比起夫妻或情人關係,二人更像是主人和奴隸。

波塞冬剛想坐下,卻發現茶几上有三杯還未涼透的茶。

“有人來過。”波塞冬的語氣非常嚴肅。

莫迪莎知道波塞冬從不允許旁人靠近這裡,害怕惹心愛之人生氣的她,瞬間慌亂起來,“確實有人來過,但他們已經走了。”

“誰來了?是那些人豬嗎?”波塞冬氣憤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