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白幻衡衝進去將趙九月抱進懷裡,一聲九月哽咽著無盡悲涼的聲音還是從喉間發出。

那樣一個大男人抱著懷中瘦得皮包骨的女人仰天哀嚎於天地間:“天道啊,我白幻衡為了長者,為了門派,甚至為這天地道義鞠躬盡瘁,怎換得我的妻兒如此下場?!我到底錯在了何處?!”

“娘!”白弗為跪倒在趙九月身邊哭得像個小孩:“娘,孩兒回來了,娘,孩兒和爹爹回來了,還帶回了妹妹,娘,我們一家終於可以團聚了!”

趙九月渙散的眼眸吃力的定格在實處,枯瘦的手這一次終於落在了實處,她緩緩觸控著白幻衡的臉頰,天荒地老間彷彿才終於接受了她的孩子和丈夫終於回來的事實。

她眉宇間的枯死終於有了溫度,只是依舊無悲無喜。

她不發一語的撫摸著白幻衡的眉眼,後又用眼眸把白弗為打量一次,彷彿這才有了放下一切的勇氣。

突然,她遲鈍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身軀定格住,然後再次緩緩的抬眸,無波的眼眸似乎終於有了情緒,她怯生生的看向門口。

趙芙雙身上穿著當年趙九月精心為她置辦的衣衫,款式別緻,質地精良,清雅的衣衫讓她穿出了三分冷情。

她逆著光靜靜的立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趙九月。

本放下一切無悲無喜的趙九月突然開了嘶啞的嗓子,“嗯……!”

這一聲彷彿載著無限的悲傷,卻依舊道不盡她的悲傷和不甘。

她死死地看著趙芙雙,雙眸依舊沒有一絲水分,只有一聲聲無聲的嗚咽從喉間溢位。

手穿過白幻衡的手臂無意識的伸著,連想召她過去的餘力都不曾有。

趙芙雙看著她衣衫下不小心露出來的被虐打過的痕跡,卻依舊不為所動,死死地定在在不遠處,看著趙九月一次次的透支力氣伸著手盼著她向她靠近。

白弗為嗚咽求道:“雙兒,娘在叫你。”

聽到白弗為的話,趙九月一雙枯死的眸子逢了春乍然迸發出了光彩,她像個初生的嬰兒,將所有期盼的光都給了她。

趙芙雙依舊不曾動過。

白幻衡大慟:“雙兒,你難道要你娘帶著遺憾走嗎?”

趙芙雙平靜的回:“那是你們沒見過我最落魄的模樣,為了換一個重回蜉蝣山的機會,我抽盡了一身的精氣血,我匍匐在地面半月無法起身,是那口不甘心的氣支撐著我活下來的,那時候我比這悽慘千百倍,那時候沒有人需要我原諒,我也沒什麼盼,今日,你告訴我,我該過去嗎?”

重逢以來趙芙雙似乎還是那個有些不聽話的女兒,似乎和他們依舊親近,她從不提過往,他竟不知她能有如此大的怨!

白幻衡近乎哀求她:“一切都是爹不對,你娘她沒有對不起你,算爹求你了,爹願意用往後餘生彌補我的過錯!”

趙芙雙不語,卻也不曾近半步。

趙九月眼裡的光再次一點點的渙散,一切迴光返照一般,她的嗓子竟然再次可以發聲,她輕輕呢喃:“孃的雙兒,是孃的雙兒!”

她的聲音那般的溫柔,像在呵護一個小寶寶般。

“我不是。”趙芙雙的聲音像是萃了毒,“你的雙兒死在了你們飛昇的那日,死在了你們的拋棄中!”

白弗為輕喝:“雙兒!”

白弗為顫抖著唇說:“求你!”

“求你別這麼殘忍!”

“娘愛你從不比愛我們少!”

眼見的聽到趙芙雙的話後趙九月雙眸徹底失去了光澤。

白幻衡悲痛著吻上她的眉心:“九月,今生沒能護你和孩子們周全,是為夫的錯,來生等我去尋你,我們還做夫妻!”

趙九月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