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皇帝留了墨凌危商議政務,並對沈寧寧溫和說:“寧寧,咱們現在已經有董三花來負責種植培育番薯藤。”

“也許,南州的張六爺,真的是他太不謹慎了,這件事你也別太難過,更別自責,朕不會怪你。”

“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墨凌危在沈寧寧手裡放了一個玉牌子,讓她明日進宮來找他。

之後,沈寧寧離開御書房。

寒風凜冽中,小傢伙一張白皙透粉的臉,帶著些許沉冷的嚴肅。

“沈寧寧。”謝明安從後面追了上來。

小傢伙只當聽不見,一路走到轎子上。

“我有話跟你說!”謝明安挑開簾子,俊白的面孔上,劍眉緊皺。

沈寧寧抬起水眸,望著他:“謝少卿,憑你的本事,只查出了這些,我真的很失望。”

謝明安咬牙,掀簾直接擠了進來。

原本就不大的轎廂,被他擠得,沈寧寧小身子都不得不貼著一旁的車壁!

她氣憤地揮動小粉拳,打了兩下:“下去吖!你要壓死小孩啦!”

謝明安卻一把將她抱起來,像抱著妹妹一樣,讓小傢伙坐在他的腿上。

宮女挑簾,疑惑地看著他們:“郡主,謝少卿大人,你們……要不要奴婢去換個大轎子來?”

謝明安搖頭,冷聲催促:“不用,直接出宮。”

他白皙修長的手掌捂著沈寧寧的小嘴,氣的小傢伙一直在蹬腿。

等轎子行駛起來。

謝明安才在她耳邊說:“事情沒有我跟皇帝說的那麼簡單。”

“我有一個重大發現,張六爺可能沒有死。”

沈寧寧忽然停止掙扎,抬起水眸看著他。

謝明安放開手。

他沉著眉眼道:“我去了南州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驗屍。”

謝明安是仵作出身,別說是燒焦的屍首,就算是在水裡泡成浮囊的屍首,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確認死因和身份。

“大火燒光了一整個用來培育番薯藤的糧倉,裡面一共有十四具屍骸,按照倖存者的供詞,這其中必有一人是張六爺。”

“但我四處走訪和查問,得知張六爺的右手小拇指自幼就少了一截,可我檢查那些屍骸,皆少一段寸骨。”

“並且,我在米倉的角落,發現一個特別細窄的洞,上面有烏黑的手印,我懷疑,張六爺在事發以後,從洞裡鑽了出去。”

沈寧寧眸光閃爍,聲音軟糯透著疑惑:“可是,大火撲滅後,他為什麼沒有出現?”

謝明安壓低聲音:“他不敢。”

“張六爺一定是察覺到有人要殺他。”

“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跟皇上彙報實情,因為我怕打草驚蛇。”

“這次我雖然回來了,但我留了人手和眼線在那。”

“也給張六爺留了蛛絲馬跡,他如果聰明,就知道怎麼利用起來,順利進京找你。”

沈寧寧點點頭。

小傢伙又皺著眉:“種植番薯藤,是皇帝伯伯親自下的命令。”

“張六爺與他的那群人,在南州威望也不小,而且百姓們知道,他們種的是給天下人救命的糧食,一般人也不會單純的為了謀財害命去害他。”

這樣越想下去,沈寧甯越覺得背後操縱之人,心思太過可怕。

謝明安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你不用擔心,此事,我在調查,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

他說著,垂眸,看著正在沉思的沈寧寧。

謝明安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他回來的路上,聽心腹說,已經查清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