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噎的更狠了。

沈寧寧團扇掩唇:“啊!你翻白眼了。”

拓野難受至極,腦海裡還走神在想,這個福寧公主果然是在惡整他!

他倒在地上,來回打滾,直接將屏風撲倒。

嚇得外頭一堆來“獻血領錢”的姑娘們齊聲尖叫。

秀木變了臉色,緊張地上前扶起來三皇子。

沈寧寧拿扇掩著口鼻,黑靈靈的水眸一直瞧著秀木的動作。

一個侍衛而已,秀木這種老臣居然如此緊張在意?

拓野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直唸叨著:“下去了,下去了……”

沒想到這麼一摔,還真將喉嚨裡那兩顆果核嚥下去了。

他滿頭大汗,秀木亦是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秀木忙問。

拓野劫後餘生,哪裡顧得上回答,何況被果核卡住,真是丟人。

沈寧寧不慌不忙地說了:“我看他怪可憐的,就遞給他兩個楊梅,誰知道你這侍衛,看著人高馬大,嗓子眼針一樣細,兩粒果核差點把他魂都卡沒了。”

在場的姑娘們發出唏噓的聲音。

彼此交頭接耳——

“身體這麼強壯,嗓子眼那麼細,豈不是說話像娘娘腔?”

“比我丈夫差遠了,我家那個一開口,就像犛牛叫一樣。”

眾人笑了起來。

拓野自覺面上無光,被秀木扶著站起來。

他冷厲記仇的目光,掃過沈寧寧的面容。

她居然讓他這麼丟臉,等著瞧,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屏風被秀木的侍從扶了起來,外頭“獻血”的長龍一直沒有停過。

沈寧寧百無聊賴地靠在窗臺邊。

拓野像是怕了她,哪怕在旁邊守著不能走,也絕對站的遠遠的。

沈寧寧紅唇嗤哼一聲:“做賊心虛才需要怕呢。”

她聲音太小,拓野沒有聽到她說話,只是心裡覺得方才的事太過詭異。

他剛在心裡詛咒福寧,想著吃死她才好呢。

沒想到下一秒,卻是他自己被卡住了?

難道老天真的偏愛這個姑娘,在心裡說她半句壞話都不行。

就在這時,屏風外傳來秀木的疑惑聲:“這位夫人,這是你帶來的第四個姑娘了,你有這麼多女兒?”

“有的有的,”那婦人操著一口鄉音:“家裡別的不多,就是孩子多,咋啦,不能領錢嗎?”

秀木皺了皺眉:“可是你四個女兒都是同一個年紀,還長得不一樣,不太可能吧,她們不是你的孩子。”

婦人潑辣起來,雙手叉腰,指著秀木的腦袋就罵。

“你這個老頭,怎麼那麼麻煩呢?你管她們是不是我女兒,你要血,我要銀子,給了不就完了?”

秀木製止身邊的侍衛要拿下婦人的舉動。

他依舊保持著笑呵呵的神態:“可是你不說實話,我們怎麼知道她們真的是十八九歲,還是你帶人來貿然充數?”

婦人彷彿被說中了心虛的地方,跋扈的神色陡然消散,眼神也跟著閃躲起來。

秀木笑的陰森森的:“如果撒謊了,你可是得把銀子還回來才行。”

“還你個頭,老孃不要了還不成嗎,女兒,咱們走。”她拽著自己所謂的女兒,像是灰溜溜的掉頭就跑。

秀木看向還在排隊的人,揚聲說:“若是有人跟她同一個情況,也不用上前了,否則即便拿了銀子,我們也會想辦法追回,大家都是本分過日子的百姓,我的護衛下手不知輕重就不好了。”

他一番敲打恐嚇,果然將一些心虛的騙子嚇走。

屏風後的沈寧寧輕輕搖了搖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