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有了報應!我們做奴婢的,雖然命賤不如主子,可是,該有的公道也會有,希望她能瞑目。”
沈寧寧點了點小腦袋,眼眸圓潤烏黑。
她慷慨地給了十兩銀子。
“准假,這個銀子,你再拿著去看望文秀的家人,撫慰他們早日走出傷痛。”
“多謝郡主!”晚春眉開眼笑。
用過早膳,沈寧寧來給皇帝看病,墨凌危卻先她一步到了。
小傢伙剛到,就聽見半敞的門內,傳來墨凌危訓斥皇帝的聲音。
“父皇,李海如此狂妄,欺負到謝丞相的頭上來,您只是罰他們流放漠北?”
皇帝好言好語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已經很嚴重了,抄家流放,李氏上下一百來號人呢,你還覺得不夠嗎?”
墨凌危身穿黑紅蟒袍,頭頂冠玉,銳利的眉宇下是一雙寒冷的眼。
“不夠,依我個性,斬首李海和其三代內的親人,其餘九族流放。”
“那可不行!”皇帝好言相勸:“上蒼有好生之德,你也切勿有太重的殺戮心。”
墨凌危沉下氣息,彷彿不悅。
皇帝拿出殺手鐧:“寧寧和謝肅之都沒反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墨凌危這才鬆了鬆緊皺的眉頭:“是麼?”
沈寧寧覺得是時候了。
小傢伙推門進去,活潑地呼喚:“皇帝伯伯,哥哥,你們都在吖!”
“哎喲喲!寧寧!”皇帝站起來,笑眯眯的。
他穿著常服,和善的猶如自家叔伯般。
“剛剛朕還跟凌危說,你快來了。”說著,皇帝暗中看了墨凌危一眼。
那目光的意思,是告訴他,別再說了,在寧寧面前,至少給他留點面子。
墨凌危不理會他的眼神,跟在沈寧寧身邊關心問話。
“昨日的事我聽說了,你沒累著吧?”
沈寧寧將端來的藥一碗碗的擺好。
她眨著大眼睛,聲音軟糯:“不累吖,他們鬧他們的,我治我的。”
說著,她將藥碗遞給皇帝,皇帝老老實實地喝下去,連試毒都不用。
就是如此信任小傢伙。
墨凌危不動聲色地點頭,又問沈寧寧:“我父皇在這裡礙事嗎,你嫌他礙事的話,我叫人將他接回宮裡,反正我看他也快好了。”
“咳!”皇帝差點被藥湯嗆住,咳的面色通紅,抬起頭來瞪著墨凌危:“朕哪兒好全了,昨天才剛剛不吐血了,今天得留下來觀察一日。”
主要是,沈寧寧像個小郎中一樣,十分體貼盡心。
她時不時就能變出一個花樣,哄皇帝高興。
偶爾是一串葡萄,偶爾又是清澈微甜的水。
更有的時候,她還會分享自己沒吃完的糕點給皇帝。
在這裡的日子就像是避世一樣,太過悠閒。
皇帝都有點不想走了。
沈寧寧小手捂嘴偷笑。
“唔,確實還得再看看,不過今天如果沒什麼事,之後就可以送回家咯,不過要按時吃藥呢!”
小傢伙說到這裡,走到桌子邊,拿起紙筆,按照神醫開的藥方,再根據皇帝的情況寫了一份新的。
墨凌危便站在她身邊,看著她下筆從容,不免露出溫和的淺笑。
“我父皇在這辛苦你了,我還擔心他死在這,給謝府添晦氣。”
他們身後的皇帝瞪大了眼睛。
這臭小子說他什麼?咒他死!?
大逆不道!
沈寧寧糯糯地說:“不會吖,皇帝伯伯送到我這兒,我自然是要保他的命啦!”
皇帝欣慰地點頭,這話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