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鄰居們的眼中,樊逸是受盡了“折磨”。
好在蒼天有眼,老樊頭喝酒喝出了酒精肝,剛剛去世,沒有了這“老痞子”的牽絆,樊逸也許會過的更輕鬆吧,至少孫嬸是這麼理解的。
拿起了肉,告別樊逸,孫嬸到別的攤位買蔬菜去了。
樊逸放下手中的刀具,順手將早早放在案板旁的一串香蕉扳下一根,隨意撕了下皮。
“呼嚕。”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也許每天吃香蕉的時候就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一天很快過去了,菜市場慢慢冷清了下來。
因為入秋,下午5點多鐘,天色已經漸晚。
樊逸收拾著他的小攤子,他雖然沒有熱心招攬生意,但光顧的都是老顧客,回頭客居多,攤位上的魚也是賣了個精光。
樊逸將攤位蓋好,拿起裝著雜物的籮筐。
籮筐邊,掛著一個皮質的刀囊。
刀囊表面光滑增亮,應該是牛皮的,一截造型古樸的刀柄裸露在外,表面面刻有奇特的梵文,因為刀身在刀囊裡面,所以看不出是什麼形狀。
樊逸拿起刀囊,突然間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進入了回憶之中,不一會,他搖搖頭,喃喃自語。
“老頭子走了,現在就只有你陪著我了。”樊逸突然有些感觸,對著刀囊說了一句話,隨後反手將刀囊扣在後腰的皮帶上。
刀囊的本身長度不大,遮上黑色風衣後還真看不出來帶著個“兇器”。
收拾完攤位,樊逸信步離去。
他先到一傢俬人酒坊裡打了一瓶散裝自釀米酒,然後才走上了回家的歸途。
大街上,各種娛樂場所已經開始營業,KTV,肉串店,洗浴中心,雖然天色已黑,可燈紅酒綠卻將一切再次點亮。
樊逸咬著香蕉漫不經心的向自己的家溜達而去,這條熟悉的馬路他已經走了無數回了,只是,他準備過馬路的時候,卻停下了步伐。
樊逸望著遠處街道的盡頭,眉頭微鎖。
“陰鬱之氣?!”
此刻的樊逸早已沒了慵懶的神情,目光如鷹凖一般,過了半晌,他搖頭一笑。
“算了,正事要緊,回家咯。”
過了馬路,穿過兩條街,便回到了一棟棟老舊的矮樓區域,不少鄰居跟他打招呼,樊逸笑著點點頭一一應付。
在其中一棟老樓前停下腳步,樊逸取出鑰匙開啟房門,一股子薰香的味道頓時撲面而來。
樊逸將背在身上的籮筐隨意的扔到地板上,這是一個比較狹小的屋子,一室一廳,地方不大,因為懶得收拾,雜物隨意丟得滿地都是。
一臺古舊電視機,一個圓形木桌,一個供臺,幾張椅子。
這就是大廳的所有佈置了。
樊逸深深吸了口氣,戰在了供臺的正對面。
供桌上,一張老人的黑白遺照和他視線相對。
老人的面容和他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幾分煞氣。
樊逸拿起三柱香,手裡突然變換了幾個手勢,彷彿手印一般,拜了三拜後插入了供桌上的香爐。
末了,還順手把裝在刀囊裡的古刀一起放在了桌上。
隨後,樊逸拉過椅子坐下,對著遺相沉默無語。
時間在沉默中不斷流逝。
不知不覺,半夜12點的吊鐘聲突兀響起。
“噹噹噹!”
就在這時,供桌上的兩隻火燭火光大冒,噼裡啪啦的劇烈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