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司其職,我們刑警負責刑事案件,社會治安問題警察也是責無旁貸,但是拆遷戶和開發商之間的合同糾紛,這個法院能管,但我們管不了。”寧書藝對那女人解釋道,然後順勢問,“大姐,能不能問一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名叫閻大原的住戶?”
“老閻頭兒?有啊!他就住我們隔壁單元。”那女人本來聽說寧書藝和霍巖管不了他們拆遷的事情,多少有點失望,不過寧書藝一開口叫她“大姐”,又讓她覺得聽著格外順耳,所以回應起來也沒好意思擺臉色。
“那現在方便麼?我們能不能進屋坐坐,瞭解一下咱們這邊現在居民的情況?”寧書藝問。
“行吧,那你們進來吧!我們這兒這麼費勁,你們過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進來坐吧,你們叫我周姐就行。”女人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門口,“就是我家沒水沒電的,我可沒辦法兒給你們燒水泡茶什麼的了!”
“謝謝周姐,不用招呼我們,我們這是正常的工作走訪,你這麼配合,我們已經很高興了。”寧書藝又順勢誇了對方一句。
周姐被寧書藝說得心裡無比熨帖,瞬間覺得自己的思想覺悟直線提高。
“咱們這棟樓現在住戶不多了吧?”在簡陋的客廳裡面坐下來,寧書藝看了看這屋子裡順著牆邊碼得滿滿的塑膠桶,有的是空的,有的裝著水,應該就是這家人的日常用水了。
周姐幹了一口氣,也拉了個塑膠凳子坐在他們對面:“一共就剩下四戶了!說是還有十幾個人沒簽字,但實際上還住這兒的一共就四戶。
一個是你們剛才說的老閻頭兒,一個是我們家,還有兩個,都在四單元。
我們家是沒辦法,我身體不好,沒法兒出去幹活兒,就指望我老公和我兒子打工賺錢,我兒子到現在物件都還沒有,還沒結婚,不怕你們笑話,我們是實在不捨得出去租房子,一個月兩三千塊錢!
本來早先他們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是想著,能多給點錢那肯定比少給強,這樣房子錢解決了,說不定還能把買車和裝修的錢也都一下給夠了。
哪曾想,這事兒鬧這麼僵!當初挑頭那幾個,都出去租房子住了,不回來,就把我們這種老實人家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