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向沒有問題,寧書藝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中,老人又找回了安全感,這一路上安安靜靜都沒有怎麼出過聲的老爺子,這會兒忽然又有了精神和興致。

“小姑娘,聽你這口音,你是咱們W市本地人啊?”他把身體向前傾著,問寧書藝。

“是的,我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寧書藝轉過頭去,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哎呀,這不錯!小姑娘家家的,當警察,那肯定是一點都不嬌氣!”老人感慨一句,又把視線轉向了開車的霍巖,“你呢孩子?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也是咱們這兒本地的吧?”

霍巖嗯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哎呀,挺好……”老人又把目光轉移回寧海素以的身上,“小姑娘,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啊?怎麼把孩子培養得這麼好!”

寧書藝看老人健談的勁頭上來了,覺得恢復了精神倒也是一件好事,便隨口說:“他們都已經退休了,我也沒有多好,就是一個普通人唄。”

“謙虛!”老人衝寧書藝比了比大拇指,又看霍巖,“你呢孩子?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啊?退休了還是上著班兒呢?

你說說,這大小夥子,長得人好馬大的,一看就是個好體格兒!

有這麼個孩子在身邊,爹媽得多驕傲啊,是不是?”

霍巖沒有吭聲,就好像沒聽見老人的問話一樣,專心開車,並不接茬兒。

寧書藝愣了一下,她覺得老人很顯然是無心的,畢竟上了年紀的人,有時候會表現得非常親切,只是這種親切往往缺乏了那麼一點邊界感。

對於別人而言,這話可能隨口回應一下就算了,就像寧書藝自己的做法那樣,也不一定非得把自己家的真實情況一五一十給人家做個彙報。

但是霍巖的情況畢竟比較特殊一些,他自己對於出身這件事都並不願意多去觸及,熟人也都會選擇性地淡化這一點。

現在面對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老人的開口盤問,他能覺得舒服就怪了,哪怕心裡明知道老人未必有惡意,也是一樣的。

“老人家,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於是為了不讓老人和霍巖都覺得尷尬,寧書藝好像調侃打趣似的,笑著對老人說,“難道光是有兒子的父母,看著人高馬大的兒子覺得驕傲麼?”

老人一愣,聽得出來寧書藝是在調侃,於是便爽朗地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中氣十足。

“對對對!你這小姑娘說得對呀!是我這老頭子思想陳舊了,暴露了思想覺悟不夠高的問題!”老人笑過之後,也順著寧書藝的話說,“你說得對呀!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像你們倆這樣心地好,願意幫助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子的,那都是爸媽的驕傲!”

隨後老人又隨口攀談起別的什麼,寧書藝笑呵呵地回應,霍巖倒是沒有怎麼吭聲。

一直到車子開到距離老人的具體地址就只剩下一兩百米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區的大門口。

寧書藝看著前面這個明顯是高檔別墅區的住宅區,有些發愣。

“老人家,您家住在這兒?”她向老人求證。

“對,就是這兒!哎喲,真是太感謝了,你們幫我這個糟老頭子找到家了!”老人點頭,繼續說著感謝的話。

既然真的是這裡,那寧書藝他們就直接開到了園區大門口,和保安報了一下門牌號,說是幫這家把家裡的老人送回來。

保安看起來有些懵,直到老人降下後車窗,保安才把他給認出來,連忙和他打招呼、

“原來是您啊!”保安很顯然是和老人很熟的,“一大早看您出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啊?

這車是……您家親戚的車還是家裡又添新車了?用不用給您把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