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們善良厚道,而是因為法律不允許。
當初你們把我送回去的時候,跟福利院的老師說,緣分薄,不能強求,這都是命,該接受就得接受。
現在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們。
以後請你不要再到我的工作單位附近糾纏,畢竟這件事從法律到人情,你們什麼都沒有佔。
與其做這些徒勞的努力,還不如要麼再勸勸你兒子,或者好好在你丈夫最後的這段時間裡陪陪他。”
說完,他伸手拉住那女人的手腕,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女人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痠痛,手勁兒下意識就鬆開了。
霍巖抽出自己的手臂,伸手拉住寧書藝的衣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好像怕自己不拉著她,她會被那女人纏住似的。
兩個人沒有理會那個女人還在不在外面,徑直回到辦公室。
折騰了一圈,幸虧有保溫飯盒,那些菜溫溫的,吃起來正合適。
但是寧書藝坐在那裡卻有些胃口索然。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家的情況?”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問。
霍巖正在一個一個開啟餐盒,聽到寧書藝問起這個來,也沒有猶豫:“上次在醫院遇到她,她那麼熱切地跑過來和我相認。
當時覺得很生氣,過後覺得肯定有什麼緣故。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不信她無緣無故想要搭理我,所以當然得知道我這邊有什麼是她想圖的。”
“你做得對!
你這個前養母,歸根結底還真是個好媽媽。”寧書藝知道霍巖去打探這些訊息是為了防患於未然,鬆了一口氣,但仍舊有些惱火,“口口聲聲說湊不齊手術費,四處找人借錢。
我就不信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真的是能夠把親戚朋友都借了個遍,偏偏湊巧全家上下沒有一個有閒錢的人。
最後寧可花大把大把的時間在咱們單位門口等你,擺明了是有算計。
無非是她一邊想要給自己丈夫儘量延續生命,一邊也捨不得真的耗盡家產,之後母子兩個節衣縮食。
找親戚朋友借無異於拆了東牆補西牆,找你借就不一樣了!
找你借,不管多少,只要你借了,過後人家母子二人來個人間蒸發,或者鼻涕一把淚一把,沒能力償還,那這不就成了一筆死賬了!”
霍巖看寧書藝氣呼呼的樣子,原本下意識皺著的眉頭也微微鬆開了,垂下眼皮,掩住眼中的笑意。
“喝奶茶吧,都涼了。”他把方才從寧書藝手上接過來替她拿著,她都沒有意識到的那杯被遺忘的奶茶插上吸管遞了過去。
寧書藝接過來摸了摸,確實已經涼了。
吸一口,一坨布丁、燕麥、椰果還有什麼別的寧書藝一下子嘗不出來的東西就塞了她一嘴。
錯愕地看一看那杯近乎於“粥”的東西,寧書藝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加了這麼多小料啊?”
霍巖略顯窘迫地摸了摸脖子:“一杯不夠起送價,我又不知道你們女孩兒平時喝這東西喜歡加什麼……
索性多多益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