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夠證明他們說了謊!

哪怕我事後也輾轉打聽過,衡衡死的第二天,洪新麗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的回去上學,但是她根本就沒有交作業!

衡衡死之後,他們家的所作所為,都是做賊心虛的!可是就是沒有辦法證明她當時和衡衡在一起!那個願意偷偷告訴我自己聽到的對話的那個孩子又膽子太小了,無論如何不敢站出來作證。

再說,那個孩子也才十五歲,她就算敢站出來,就她自己一個人,無憑無據的,也說明不了什麼。

你們知道我有多絕望麼?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的孩子是被洪新麗害死的,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還給孩子一個公道!

我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惺惺作態!”

她臉上的痛苦更甚,手指下意識摳著面前的桌板:“我丈夫本來是可以有希望多活幾年的,他被檢查出肝癌晚期之後,我痛苦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

我們兩個商量著,保守治療,用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生活,陪著孩子走過他人生最關鍵的那幾年。

堅持到孩子考了大學,我就陪他去那些他想去的地方,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讓他能毫無遺憾地走……

可是孩子一下子出了事,我丈夫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活下去的慾望一下子就被抹殺了。

我們兩口子為了孩子的事情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天一天耗在外面要討個說法,我丈夫的治療中斷了。

後來腫瘤科他的主治醫說,可能是因為精神刺激太大,他體內癌細胞的擴散速度比原本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可能活不了幾個月。

你們能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麼?

我那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一想到孩子不在了,過不了多久,我丈夫也就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一個沒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所以那個時候,我很懦弱的想要先走一步,不想被留到最後,留到最後的人是最痛苦的。

我那時候就一個念頭,我要死在陳大剛他們家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害得我們一家都活不成。”

寧書藝聽她說著當年的經歷,也覺得心裡面沉甸甸的:“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是我丈夫。”於淑芳吸了吸鼻子,“他問我,就算我死在陳家門口又能怎麼樣?

他們大不了換一個房子,換一個城市,之後還是日子照樣過。

一個那樣毫無廉恥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因為我死在他們家門口就自責到一輩子都活不好!

現在回頭看看,還真被他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