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到時候武子衡家裡不就要賴上我們了麼!”陳大剛這會兒完全代入了自己當年的處境當中,“如果叫人家說我們女兒教人自殺,那以後我們的孩子不就抬不起頭來做人了麼!

萬一武子衡家裡非要她一命抵一命,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們冒不起那個風險!”

“你就沒有想過,別人家也只有那麼一個兒子,如果當時你們及時打電話叫救護車,人說不定還能救得回來,就不存在什麼一命抵一命了麼?”寧書藝問。

“我沒有想過!”陳大剛懊惱地回應,“我承認這件事麗麗做得不對,但是那個武子衡難道就沒有過錯麼?

他自己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大小子了!還學校裡的什麼學霸!他自己難道不長腦子的麼?!

那麗麗讓他喝,跟他說喝了肯定死不了,他就信?!

他不是學霸麼!怎麼學霸還認不出來那包裝瓶上寫的外語!

麗麗說,他們是在一個公園裡面,那不是公共場所麼,我們想著說不定有路過的人會發現他,給他打電話叫救護車,誰能想到他那麼倒黴,誰也沒有遇到。

後來我們都沒有吭聲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看到麗麗跟那個武子衡一起去的公園,武子衡的爸媽還把我們鬧成那樣。

我們因為這個,自己孩子的姓名身份都不要了,頂著遠方親戚家孩子的學籍身份跑去外地上學。

我們兩口子這麼多年來擔驚受怕,小心翼翼,根本不敢遠離麗麗一步,生怕她不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又要做出什麼讓我們兜不住的事情來。

我的生意,一次一次換地方,最後也做不下去了!

二十年前我家就住著將近兩百平米的房子,開著幾十萬的車!

結果這些年生意也沒了,為了給孩子換身份,落戶口,老本兒也貼得差不多了。

現在一把年紀,我們還住著破舊的小房子,還沒來得及跟著女兒沾點光,現在女兒也死了……

所以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們已經後悔了!打從麗麗出事到現在,我們腸子都悔青了!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重來,我們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現在家底也沒了,女兒也沒了,難道你們還要對我們老兩口定什麼罪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