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以後不管是他自己帶著孩子,還是給孩子找個後媽,終歸都比你們女人這麼一個道德敗壞的殺人兇手要好!

而你們兩個,你們一點廉恥都沒有,又那麼自私,這麼多年你們都能活得好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覺得風頭差不多過去了,估計是盤算了一下這些年替女兒打掩護也付出了不少,開始想要利用你們‘有出息’的女兒回回本了!

所以估計就算你們的女兒死了,你們也不會捨得因為悲痛就跟著她一起走。

那這樣正好!這是我最想看到的!

我就想要你們帶著這份恐懼,帶著那種悔不當初又沒有辦法重頭再來的痛苦,一直活到死。”

於淑芳的語氣沒有特別的抑揚頓挫,甚至平靜得有些可怕,那種彷彿不夾雜任何情緒,冷靜到了極點的口吻,配著她臉上似有似無的淺笑,以及審訊室中這樣一個特殊的環境,竟然產生了一種別樣的詭異感。

別說是心裡有鬼了二十年的陳大剛和李豔翠,就連寧書藝他們幾個人看著面前這個樣子的於淑芳,也同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以前寧書藝剛剛畢業走出校園的時候,負責帶她的前輩師父曾經對她說過,時間久了就會發現,真正讓人感到緊張的並不是那種揮舞著尖刀情緒激動的嫌疑人。

更小一些的時候,夏天寧爸爸帶著女兒們到郊外去遊玩,也曾經告訴自己的兩個女兒,那種嘩嘩作響的溪流並不需要太擔心,反而是野外那種平靜到不見一絲絲波瀾的水潭才要離得遠一點,千萬不要隨便靠近,一旦掉進去說不準就要出人命了。

現在看著眼前的於淑芳,寧書藝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這兩件在腦海中印象深刻又似乎毫不相關的事情。

至此,於淑芳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就只是那樣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嘲諷,睨著陳大剛和李豔翠。

而後者則面如死灰,似乎還有些難以接受剛剛聽到的這一切。

然而兩個人就這樣呆滯中又帶著幾分恐懼地看著於淑芳,卻再沒有了半分憤怒惱恨。

就這樣沉默的四目相對了一會兒,李豔翠忽然發出了一聲悲愴地哀嚎,兩眼一翻,破抹布一樣地栽倒在地上。

於淑芳看著對面倒下去的人,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