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過來,溫潤一笑。又爾雅地相問:“這位公子,有事?”他的笑容,不達眼底,看上去卻尊貴無比,儼然,他便是那個高高在上可以決定無數人生死的上位者。

天樂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自己此刻已經易容,而且一身男裝,不那麼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呵呵乾笑了兩聲,拱手用鼻音道:“這位兄臺,實在抱歉,小弟走錯了房間!”說完,轉身便走。

那白衣溫潤男子卻是站起身來,一臉寬容之色,笑道:“這位小兄弟,既然走錯了房間,便是你我的緣份,不如小飲一杯,如何?”

天樂背部一僵,乾笑著轉過身來,道:“嘿嘿,那個,不了,我讓小二找一下我的房間!”

白衣男子便哈哈笑了起來,走向門口,他身側的女子亦是笑得極為優雅,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側,走到天樂的面前,不待白衣男子開口,她便欠了欠身子,笑道:“小女子司徒敏敏,見過公子!”

天樂的眉頭不經意地輕皺了一下,司徒敏敏?司徒凌,司徒琰,莫非此女子是司徒家之女?想到此,她亦拱了拱手,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不知姑娘可識得司徒琰?”

上一刻還笑面如花的女子此刻神情便是一滯,隨後,臉上是憤憤的恨意,清亮的眸子裡,又夾雜著哀傷,她語氣生冷道:“司徒琰正是小女子的兄長!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天樂又呵呵乾笑了兩聲,道:“樂天!”

“原來是樂公子,不知道樂公子是如何識得家兄的?”那原本淡定無比的女子,一提到司徒琰,心頭便再也淡定不了了。

天樂呵呵一笑,走了進來,坐到窗邊的方几前,一邊看向擂臺,一邊道:“在下是臨安人!”既是臨安人,認識司徒琰就再正常不過了,那四國七城的太子少主們為得到天樂那堪比神醫谷主的醫術,誰不是費盡心機,挖空心思?

“原來如此!”女子見天樂進來入座,又說自己是臨安人,不再多心,客客氣氣地替天樂斟了茶,開始閒話家常起來,“家兄司徒琰在司徒家尊貴無比,什麼樣的女子不是擠著巴著上門?我那家兄卻偏偏看上那紅顏薄命的薛天樂,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爹爹去收屍的時候,便只剩一堆白骨在崖下。這口氣,爹爹如何能

忍得了?前往驛館取那宇文南康的性命,卻不曾想,還是個冒牌貨。我總覺得爹爹行事太過優柔寡斷,若換作是我,便直接取了薛天樂的狗頭,將她與哥哥葬於一處,請人作法,讓她生生世世不得離開哥哥,這樣,也能寬慰哥哥的魂靈。爹爹非說那薛天樂是薛姓之人,身上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現在倒好了,秘密沒有找到,那薛天樂便隨她那天樂宮一起葬身火海了!爹爹也就從此落下心病,無法替哥哥手刃仇人了……”

天樂蹙眉,一邊喝茶一邊開口:“司徒琰不是被宇文南康所害嗎?為何又要找薛天樂報仇?”

司徒敏敏眸光冷冽道:“若非薛天樂紅顏禍水,哥哥豈會遭此橫禍?”

“哦,原來如此!”天樂點了點頭,捧著茶杯,看向擂臺方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女人,再聰慧玲瓏的女人,一旦牽入感情的問題,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一邊看向賽臺,天樂一邊勾著唇角悠然地喝茶,樣子大氣若男子。

白衣男子坐到了她的對面,那司徒敏敏復又坐在白衣男子的大腿之上。如天樂剛才初

見時那般,曖昧不清。

見天樂遲遲不問自己的身份,也不看自己懷中的美女,白衣男子輕啜一口茶以後,放下了茶杯,笑問道:“樂公子,不問問在下姓甚名誰麼?”

天樂轉過頭來,勾了勾唇角,眸光裡透出笑意,散漫道:“萍水相逢,便是知道了名字,以後若不會再相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