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色,他從床上走下來,徑直出了門,往北院的方向走去,步子邁得極大,一改他一慣的從容淡定,變得風風火火。

洛中庭立即緊隨其後。

到了北院,便見天樂與眾暗衛、眾護法、無情、離歌兄弟、文澈等人正聚在亭子裡商議著什麼。

薛東籬走到天樂的身旁,一臉深沉之色,對天樂道:“天樂,為師找你,有些事!”

天樂便站起身來,隨薛東籬沿著北院的人工湖一直往前走。

洛中庭與天樂並肩而行,薛東籬走在他們前面。

如今,已是夏天,人工湖心的荷花開得高貴而出塵,蓮葉長得極為繁茂,不過短短兩三月的時間,蓮葉便幾乎遮住了整片人工湖。

那一葉小舟,在湖心,被荷葉圍繞,讓北院人工湖的景緻如畫,看上去,不再似冬天那般悽然。

見師父不說話,天樂先開了口,道:“師父,人妖結界只有半年的時間,我與中庭決意尋

一處靈地靜修。”

薛東籬點了點頭,仍然往前走。

天樂轉動著眼珠子,看師父的背影,便覺事態很嚴重的樣子,她忍不住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師父如此愁容不展?”

薛東籬低嘆了一聲,才道:“天樂,若師父最為在意之人被人所擒,賊人要師父拿出手札作為交換,師父當如何是好?”

天樂不假思索,道:“手札給他便是!”

薛東籬轉過頭來,看向天樂,苦笑了一下,道:“手札代代相傳,若就此給了賊人,豈非要鬧得天下大亂?為滿足一己之私,而置天下於不顧,師父怎對得起列祖列宗?”

“師父,那手札我前前後後翻了數遍,裡面無非便是記載了讓羿璞那惡人出鼎的往生咒,以及用純正龍血祭鼎之法。也就是說,對方是想讓那羿璞出鼎。給了他手札,沒有我的血,他們一樣沒有辦法讓羿璞出得鼎來,想要出鼎,便只能等到半年之期人妖結界天劫至。到那個時候,便是沒有手札,羿璞一樣能夠出鼎。而師父不惜犧牲自己最為在意之人,死死守護著手札,又有何用呢?師父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