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的爹急了。

“她死了。

墨非她死了.”

天樂號啕大哭起來。

反倒是墨非的爹較為平靜,搖晃了一下身子,一隻手扶在一塊大石上,道:“老朽早知道她福薄,死了,便死了罷,興許能尋個好人家投胎.”

老人說完,看向天樂懷中的孩子,哀哀道:“老朽我沒有幾天活頭了,這孩子,便請小姐替他尋個好人家吧.”

說完,他跪地便拜。

天樂尚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痛苦地垂著頭。

聽墨非的爹爹如此說,她道:“我給他取名叫薛安,隨了我的母姓,可好?”

“老朽替薛安謝謝小姐.”

老人家又欲叩頭,被天樂死死地扶住。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相互攙扶起來。

天樂又留了一袋碎銀子給老人,才如一縷幽魂一般離去。

銀子,固然是好東西,卻也要守護得住銀子的能力啊!若給老人家一堆金錠子,說不定反而成了老人家的催命符了。

剛出生的孩子,沒有吃的。

天樂抹了抹淚,咬咬牙,想到了一個給孩子尋奶的好地方。

完顏烈來自大草原,以奶製品為食,說不定帶著奶牛,就算沒有奶牛,至少也有奶餅及奶渣子之類的東西,拿來用開水沖服,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隨身帶著‘蘭亭居’,天樂將孩子放到自己在蘭亭居的床上,這才用卷軸到達驛館。

完顏烈此刻正氣憤地訓斥著下屬。

見一抹水藍色的影子出現在門口,他立即抬起頭來。

看到是天樂,他冷冷地瞪著她,他可不會忘記,就是這個女人的人殺了他的八個貼身隨從。

“完顏太子,你的病,可好了?”

天樂頂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努力讓自己謙卑,極力勸著自己,此次,是有求於人的。

“死不了!”

完顏烈沒好氣。

不過,心裡卻奇怪,堅強自信無憂無慮的天樂,這是哭了嗎?“讓天樂替太子把把脈,可好?”

天樂又問。

完顏烈眼皮微跳了一下,看向天樂,見她神色遊離,面色沉痛,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最忠心的侍女被人殺了!”

天樂傷心地開口。

情到濃時,又有淚水滑落下來。

“哈哈哈,解恨,真解恨。

天樂,你可知道,當我知道你的人殺了我的僕人時,我有多難過,你現在該知道了,哈哈哈,太解恨了!”

完顏烈一番痛快的笑過之後,心情大好地伸出手來,道,“你不是要替我把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