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色澤金黃圓潤飽滿,看起來就知道酸甜可口很好吃。
“你在這裡等一等,我進去把枇杷洗乾淨,再添點香油錢。”宋教授把手袋給宋太太,安排她在枇杷樹下的小竹凳子上坐下,才轉身提著枇杷走去裡面。
也是,摘了這麼多枇杷,香油錢自然也不會少。
任喬安就站在宋太太身邊,她想找機會和他打個招呼,但是宋教授完全無視了她,等這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宋太太才笑著說:“別見怪,前兩天他做錯事,現在正懺悔呢。”
所以這就是宋教授不和任喬安說話的原因,甚至不看她一眼?
她不說懺悔,任喬安真沒看出來宋教授在懺悔,但也並沒有多計較。
人家夫妻之間的關係,她一個外人不以置喙,只是好奇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您今天……?”
總不能是巧合吧?
“過來坐。”
宋太太往旁邊挪了挪,竹凳子空出一半給任喬安,也沒有隱瞞自己在這裡的原因,道:“我們是來專門找你的。”
她一改第一次見面時的氣勢冷冽,像個知心大姐姐,對任喬安說:“發榜的第二天,你突然請假,沐鳴他……很擔心你。”
擔心嗎?
任喬安沒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能在他太太口中,親耳聽見宋教授擔心她這句話。
可是如果真的擔心,為什麼會聽她爸爸的話,一票否決了她?既然否決了她,又怎麼會現在來找她?
現在來找她,又能有什麼用?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不痛不癢的安慰幾句,再說說自己的身不由己?!
她之所以選擇宋教授,也是因為一直堅信著,她不會因為任鴻琛而否決她,可是他仍然是落了這個世界的俗套,那在他心裡也就沒有那一層神聖不可攀登的光環。
除了那座廟宇裡站著的觀音大士,可以不計前嫌救她自己的父親之外,其他人都是凡人,沒有聖人。
任喬安輕輕搖頭,看著遠方樹影,腳下是一個坡度平緩的山坡,山坡上種著天然的樹,就像是一個跳了也不會死的懸崖。
“有勞您關心了,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尋短見。”任喬安體面道謝,她只是對宋教授失望,並不是對自己失望,她沒有錯,不會想不開。
“可是你卻不能正常去面對,像個逃兵一樣躲在這裡。”宋太太一針見血的評價任喬安的行為,問她:“現在是畢業最緊張的時候,作為醫學生,要面對無數的考核和評估,你藏在這裡玩失蹤,就等於向所有人舉了白旗頭像,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將白費,你捨得你以前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嗎?”
“捨得捨不得,不都是你們說了算嗎?”任喬安反問道:“我最難的時候,晚上睡覺書都蓋在臉上,讀書讀煩了,把書從二樓扔下去,緩兩分鐘又自己撿回來繼續讀,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麼?”
“我一直相信這世上有我的一條活路走,我這麼努力讀書,就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可是她爸爸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努力的意義,難道就是為了證明她其實就是個廢物?
“我也不是天生就會讀書,我也知道生活除了學習,還可以走更輕鬆的路,經歷過多少打擊和磨難才能走到今天,可是你們和我爸爸幾句話就抹殺了我所有的努力,卻好要問我為什麼舉白旗?”
她不為失敗難過,她為自己的憤恨痛心。
她不投降,她還能怎麼辦?
任喬安驚覺自己說話語氣太重,情緒上頭之後立刻自我壓制,向她道歉:“抱歉,宋太太,我不是針對宋教授,他的選擇也沒有錯,是我自己的問題。”
權衡利弊之下,任鴻琛是比任喬安重要,犧牲一個女學生他又沒有損失,得罪任鴻琛以後麻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