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吼出來,配合易中海剛剛情急之下的拍桌動作,搞得好像是因為傻柱的無理取鬧才暴怒發作了一樣。

原本還打算動手捶許大茂幾下的傻柱瞬間傻了眼,特別是那句“趕出大院兒”,可是徹底嚇到了傻柱了!

要是旁人說這種話,傻柱當然是嗤之以鼻了。畢竟哪怕是方遠,都沒把人趕出大院兒的權利。

可易中海不一樣啊!

作為大院兒的一大爺、管理者,他是除了聾老太太外最有這個權利的人了!

哪怕大院兒不是易中海的一言堂,真要趕人出去還需要舉手表決才行!

可問題是傻柱自己都清楚自己的人緣兒來著!

往常有一大爺護著,別人不能把自己怎麼著,對自己有點小意見的,看在一大爺的份兒上也就過去了。

可一旦連一大爺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了,那至少這院子裡大半的人,不說主動找自己麻煩了,至少也會落井下石的!

真到了哪一步,自己板上釘釘的會被趕出去的!

畢竟這個集體的年代,“集體”的力量是後世不太能理解的!

後世無論是住村裡還是住市裡,無論是村長還是物業乃至房地產公司,除非極個別情況,都沒資格趕村民/住戶出去。

可在這個年代不同!

一旦大院兒的管理者(大爺大娘們)決定了要趕一個人離開並且超過半數支援,那可真的就要滾蛋了。

不滾蛋,一幫人找上街道辦都能鬧意見鬧到滾蛋!

一想到這個,傻柱頓時慫了,悻悻的放開了許大茂,灰溜溜的退到了一邊兒。

而看到這一幕,方遠再次控制著易中海開了口。

“秦淮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趕緊讓棒梗兒出來給大家夥兒道歉,不然的話,就不要怪一大爺我鐵面無情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秦淮茹還能怎麼辦?

“對不起一大爺,我,我這就去叫棒梗兒出來。”

秦淮茹裝著一副可憐巴巴委委屈屈的樣子,轉身奔著屋子去了。只是低頭假惺惺抹淚的功夫,她臉上卻是幾分怨懟。

自己到底哪兒得罪易中海了?還是棒梗兒哪兒得罪他了?!

為什麼以往都是偏袒傻柱偏袒自己一家的,偏偏今天卻這麼針對?!

難不成是因為昨天晚上,棒梗兒磕頭要壓歲錢的時候要的多了?他記恨在心了?

可是這老傢伙一個月九十多塊錢的,又沒處花——你差那三塊兩塊的嘛!你就是多給我家棒梗幾塊錢又餓不死!

要不然就是今天一早沒有第一時間去給他和一大媽拜年,讓他覺得受到怠慢了?

可你又跟我們賈家沒什麼親戚關係,憑什麼一大早就得跑去給你拜年?

而且不管怎麼樣,你一個大人,為什麼要拿我家棒梗兒一個小孩子撒氣?!

我家棒梗兒明明沒做錯什麼,最多不就是要了幾個錢嗎?!

該死的易中海……沒想到你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

既然你不仁,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是想讓傻柱給你養老送終嗎?你等著吧!看我早晚忽悠了傻柱,非讓他跟你決裂了不可!

到時候讓你孤寡終老,看你後悔不後悔!

秦淮茹越想越是不滿越是怨恨,一邊暗自琢磨著,一邊鑽進了屋子裡。

而外面……

易中海越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想開口解釋,可還是說不出什麼話。想伸手比劃一番,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用手比劃自己的情況。

無奈之下,易中海決定先行離開,等到自己這古怪狀態恢復之後再說,免得繼續待著,鬼知道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