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危獨自在家裡的日子,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除了每天做烘焙做得很累,沒有其他事情需要煩心,更沒有別人的情緒需要照顧。
如果這棟別墅是她的所有物,林危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幸福。
手機亮了一下,又有人下單。
林危非常熟練地將糕點一個個裝進包裝裡,或是袋子,或是盒子。
這些重複的工作,如果有機器來幫她完成,她不知道自己能賺多少錢。
如果有錢,她可以開辦一家食品企業,僱傭糕點廚師設計好吃又好看的糕點,買來機器讓它們操作流水線。她,只需要坐著賺錢。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
看著手機,林危回想起過去的某天。
那時,蕭騫敘才剛把她現在手裡的手機買回來,而她卻精準地發現了商機。
要在蕭騫敘眼皮子底下隱蔽地賺錢,做烘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如今的社交媒體發達,只要有足夠的曝光量,想賣什麼賣不出去呢?
林危籌謀了一切。
她甚至還考慮到以後,即使這次創業失敗,學住一門手藝,以後總餓不死她。
讓林危沒想到的,她在烘焙方面天賦極高。簡直是老天爺忽然睜開了眼,給她深處黑暗囚室的人生開了一扇窗。
做烘焙做的累了,林危就在別墅裡亂逛,等著蕭騫敘查房。
蕭騫敘在外出差,但每天都會給她發訊息、打電話。
林危會騙他自己在看電影,在看書,或者在幹些別的什麼。
昨天林危換上他給她買的衣服,正捧著點心拍照的時候,他突然打了電話過來。還是影片電話。
林危嚇得不小心點了結束通話鍵。
他發來訊息:?
林危急中生智回:等一下。
算準了時間,林危撥回去:“我剛剛去換衣服了。”
蕭騫敘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笑:“幹嘛?”
“我在想,我這樣穿,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林危說著討好的話,蕭騫敘歪了頭看她。
他打趣:“林危,你是不是在家裡藏人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倒想起穿這麼漂亮了?”
林危急忙搖頭,裝起無辜:“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好多天沒見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蕭騫敘喜悅的雙眼亮起來,隨後低垂了一些,含情脈脈地盯著林危,好半天才觸動地說:“林危,我好想你。”
每當蕭騫敘這樣,林危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
回應得太冷淡他會傷心,回應得太熱烈他日後也會傷心。
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死結。
林危盯著他,回以沉默。
可是蕭騫敘也沉默,林危只好說:“很快的,日子。”
日子向來過得很快,林危的過去是這樣。林危希望,未來也是這樣。
三年,她希望只有一支菸的功夫。
蕭騫敘聞言點頭:“是啊,很快。曾經的六年我都忍過來了,這不過幾天而已。”
蕭騫敘又開始笑,不過那樣的笑,彷彿是他故意露出來,用以懲罰林危的武器。
“覺得悶就出去走走,書桌抽屜裡有好幾張卡,你拿去用。”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補充:“就當是我提前支付的三年點心錢。”
林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地盯著螢幕。
走到書房無意中開啟抽屜的時候,林危果然看見昨日蕭騫敘說的那幾張銀行卡,但她沒有去拿,而是注意到了旁邊的一支毛筆。
林危想起自己學過寫毛筆字,便來了一點興致,攤開紙張,在桌上隨意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