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人下。”
只是一時間要讓他改變對墨弘昇固有的看法和印象,談何容易?
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以解心中之惑:“父親何以見得?”
那是翟子陽第一次那般語重心長,心中似有萬千感慨:“看一個人千萬不能只看表面。大房是什麼地方,往誇張點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那一大家子的長輩哪一個不是人面皮囊蛇蠍心腸?墨弘昇的母親當年的死雖對外宣稱是自己上吊自殺?我卻不見得是如此。”
“我記得伯母在世的時候總是鬱鬱寡歡的,不過那時候我還很小。後來家庭聚會上也見不到了,伯伯總是說她生病之類的。沒過幾年就說她自殺了,那時候還很難過呢,畢竟每次去她都給我準備禮物,人也好,就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翟子陽卻深表同情地感慨道:“有她那遭遇,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當年墨風華的第一任老婆胡珊兒在生下墨弘羽後沒多久就血崩而亡。之後在長達五年的時間裡他都沒有再娶妻的打算。
即使莫慧和代亦都覺得斯人已逝,活著的人就更應該及時行樂才是上上之道。
可他依舊寧願每日宿醉而歸,守著胡珊兒的照片過日子。也就是這段時間,他遭人算計,生意漸處崩盤之勢。
後來他下南蕪區談生意時遇到了蕭靚涵,彼時的的蕭靚涵出自書香門第,靈秀聰慧,一言一行都透著高貴典雅。墨風華對她一見鍾情,長達五年的寂寞煎熬讓他覺得她就是自己再一次的命中註定。
只是蕭靚涵已經有了意中人,對墨風華的示好明確拒絕,於是他便設計讓她見自己最後一面。也是在那一天,蕭靚涵失了清白之身,沒過多久便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李英並不想讓這件不堪的事情傳入外人耳中,將來成為眾矢之的,辱沒了她書香門第的名聲。於是她便勸女兒嫁到墨家去。
蕭靚涵也反抗過,意中人棄她而去,父母礙於臉面,不肯將此事揭發。既是命運如此安排,那就向它低頭也未嘗不可。
嫁過去之後,她便鮮少笑過。對於尚在襁褓之中的墨弘昇,她心中又愛又恨的痛苦無以復加。等到他稍大些時,她便被墨風華打發搬去了後院的那間小閣樓裡,幾乎足不出戶。
再過沒幾年,大概是墨弘昇七八歲的樣子,高雅薇帶著墨雨欣和墨弘毅兩個孩子登堂入室。
墨弘昇長到十歲時,有次墨弘羽打碎了莫慧一隻收藏已久的硯臺恰巧被他撞見。墨弘羽害怕自己被責罰便把他推出去當了替罪羊,他哪裡能認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當下就和墨弘羽爭辯起來。
墨風華卻覺得墨弘昇品行不端,做錯了事情不承認也就算了還要推給自己的哥哥,於是決定將他送去全封閉式管教學校。
李英一聽說自己的大外孫子要被送到這種地方,那麼大的一個家庭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便怒氣衝衝地跑到墨家來要人。
“你們墨家真是好大的氣派!我看你們家都是被豬油蒙了心了,誰是誰非都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