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沈昌脫離窘迫困境,順利進到清風真人的院子內。
但他的狼狽並沒有緩解多少——
剛剛,他試圖從逼仄門縫鑽過的時候,沒注意到門上有根釘子。
他越是用力,那釘子就越是深地扎進他的肉裡,撕扯得他的後背鮮血淋漓。
沈昌疼得齜牙咧嘴:
“那釘子肯定生鏽了,我必須下山打破傷風……”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把背後暗算他的那個人挫骨揚灰!“真人,絕對是有人暗算我吧?不然我今天干不出這麼多蠢事!”
清風真人淡定地倒茶,嗯了聲。
沈昌抱著腦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難道是……是她!一定是她!祝聞!”
清風真人眼睛眯起:
“‘祝聞’?為什麼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
沈昌磨著後槽牙:“就是我那個前妻!之前被我們弄死的那個……不對啊大師,您不是說已經將她處理好了嗎?為什麼她不僅活了下來,居然還成為了一名厲害的玄師?”
清風真人放下茶盞,眉眼總算是認真起來:“玄師?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
沈昌沒有隱瞞,把這兩天經歷的所有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清風真人越聽越困惑:“所以,你之前說的那個厲害的玄師,就是你死去的前妻?”
沈昌用力點頭:
“沒錯!我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他隻字不提自己最初見到祝聞的時候,完全沒有想起她是誰的場景。
要不是一個突然的念想,讓他回去翻了舊相簿,恐怕……
清風真人皺著眉,沉吟不語。
沈昌有些不耐煩:
“真人,你之前可是告訴我,祝聞已經死得透透的,絕對不會再回來,成為我們的掌握,結果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些天遭遇太多,已經讓沈昌極致不滿。
他的口吻,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清風真人看著一身白袍、淡泊名利。
可是在聽到沈昌質問的瞬間,他的臉色立刻陰沉得可怕:“你這是在質問我?”
沈昌心裡咯噔一聲。
最後,不服氣地緩緩低下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清風真人冷冷看著他:“沈昌,當初我可沒有想要殺她,是你自己覺得留下她容易產生後患。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來說我處理得不好?如果你真這樣覺得,那你大可以另請高明,我們的合作也徹底中止!”
這話說得重極了。
沈昌一下子慌得不行,就差給清風真人跪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人,您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對您言聽計從的!我今天也不是想要質問你的意思,我只是太生氣太害怕了,不小心語氣說得重了點!我們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都怪我都怪我!”
他又是賠禮道歉,又是給清風真人奉茶,姿態放得很低。
清風真人冷了他十幾秒,面無表情的看著沈昌低下去的發頂,發出無聲的嗤笑。
“下不為例。”
清風真人接過茶。沈昌鬆了口氣。
但他卻在心裡瘋狂地咒罵清風真人這個老東西!想當年,清風不過就是個落魄的三流玄師,要不是遇到他,強強合作創下許多奇蹟,還順勢幫他開啟有錢人市場,讓他成為現在有錢人的座上賓清風真人,那他恐怕還在農村裡打轉呢!心裡不忿歸不忿,沈昌還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他深吸了口氣,仔細詢問道:
“所以我剛才這一路的倒黴,就是跟她脫離不了關係吧?”
清風真人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