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殺伐果決的銀劍沒能刺穿文圩長老的身體。

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夾住了劍身。

彷彿終日睡不醒的女子,跟著抬起眼,聲音沙啞地開口:“小傢伙,殺氣太重不是好事啊!”

文圩長老震驚地看著突然發現在身前的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殿主!”

身形高挑、英姿勃發的女子轉過頭,毫不客氣地罵到:“蠢貨,滾到我後面去,連被人當成槍使了都不知道!”

文圩長老被罵蒙了。

看錶情,還有點委屈:“殿主,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罵我啊?”

女子,也就是南洲之主,無量殿殿主望星,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不罵你罵誰?看你滿頭白髮,長得那麼聰明的樣子,結果老是被人推出來當擋箭牌,你難道看不到那些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只知道躲在你背後嗎?”

周遭一片鴉雀無聲。

剛剛還義正言辭的文圩長老,整個人都蔫了:

“我……我只是……”

望星殿主再次翻了個白眼:“哦,你只是濫好人而已。”

她知道自己手下的這個長老,不是什麼壞人。

就是因為活得太長,人生太閒了,所以喜歡多管閒事。

年輕的時候,這樣溫柔責任心強的聖父還挺有意思的。

可是現在年紀大了,越發的耳聾眼花,連好壞都分不清了!原本望星還想躲在暗處多看會兒戲的,眼看手下長老小命不保,只能先一步地跳出來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掃過周圍:“好好看看!剛才這小子要殺你的時候,有誰跳出來幫忙的?”

文圩長老原本是不滿的。

聽到望星這麼說,頓時愣住。

大乘期強者的記憶堪稱恐怖。

他的大腦跟著緩緩回放起了剛才的一幕幕畫面。

很顯然。

在初一拔劍刺向他的時候。

周圍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些義憤填膺求他主持正義的人,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們作壁上觀、冷眼觀看,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意思。

噗呲。

文圩長老內心燃燒的熊熊正義之火,頓時被熄滅了。

他神色迅速黯淡,連花白頭髮都失去了幾分光澤,最後默默退到一邊兒去。

望星解決了自家事,才朝著初一比劃了個手勢:

“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人不懂事,擅自跳出來質問你們。現在該輪到我們當觀眾了,至於天都來的人,他們要怎麼交流是他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啊!”

一位天都來人忍不住開口:“望星殿主!您與景主是多年老友,現在景主被人不明不白地暗殺身亡,難道您就不生氣嗎?”

望星嘻嘻一笑:“你要道德綁架我啊?不好意思,我沒有道德!至於景令春?那老傢伙都活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夠本了,被人殺了也是實力不如人嘛,怪得了誰?”

一群天都來人被噎得說不出話。

而初一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下一個誰上?”

四面八方鴉雀無聲。

終於。

乾淨無雲的高空之上,浮現出一道沉默內斂的身影。

穿著粗布衣衫,模樣素淨到落魄,唯有懷裡抱著的劍,光華閃閃,並非凡物。

赫然便是在倒影峰見過的那位劍閣之主玄青!

“玄青,請於劍尊一戰。”

他抬起眼,目如寒星,戰意凜冽!

旁邊的望星很是驚訝:“……玄青,你居然要蹚這趟渾水?”

未免太不符合她對玄青的認識了吧!這傢伙不是滿腦子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