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玄青的身份質疑,初一想也不想地搖頭。

“我不是無名,我有名字——她為我取作初一。”

那語氣竟有幾分隱晦的炫耀和得意!可是,他越是這樣說,旁人反而越發肯定。

因為……

那位北洲之主其實從來沒有對外說過自己的名字!別人問他,他的回答永遠都是:‘我沒有名字。’

久而久之,大家為了方便稱呼,乾脆給他取了個代號叫無名。

一開始這樣叫是打趣、調侃。

到後來對這個名字已是諱莫如深,光提起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因為五洲大陸的另外四名洲主,多多少少都是從師長和親人手裡繼承來的位置。

只有無名的洲主之位,只靠著他實打實殺出來的一條血路。

甚至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洲主,更沒有爭奪過這個洲主之位。

可北洲的規矩,強者為尊、勝者為王。

有他立在那裡,便沒人敢越過他做北洲之主!而誰又能想到?那個在北洲殺得天翻地覆的男人,竟然是劍尊麾下一名奴僕?大家似乎又重新整理了對劍尊本身的認知,看向院子裡的目光也更加敬畏。

初一好像沒有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

他眼裡只有玄青這個對手。

伴隨他眼裡的戰意燃燒,在他頭頂盤旋的蒼龍法相,氣勢更盛。

初一最擅長的從來不是用劍,用劍只是為了追隨劍尊的步伐。

事實上,他擅長用肉身跟人搏鬥,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都是他的武器!於是,初一猛烈撞出,好像一座黑壓壓的山嶽往下墜來!玄青及時抬劍阻擋。

只是這一次,初一不再像是剛才那樣被他壓著打。

反而越打越猛烈,氣勢節節攀升,反過來把玄青打壓得死死的!

剛才還遊刃有餘的玄青,逐漸流露出吃力的表情。

那身乾淨的麻衣,也迅速染上血色。

旁人都驚呆了。

他們聽聞過北洲之主無名的實力兇悍。

但是北洲遙遠,平時自成一隅,很少與人打交道。

所以整片五洲大陸公認的最強者,還是天下劍修之首的玄青。

死去的景令春與玄青的實力大概在伯仲之間,但景令春更全面,玄青主進攻。

速戰速決便是玄青勝過景令春。

如果變成拉鋸戰,則是景令春更容易勝出。

兩人可以說各有千秋。

然而現在,在初一近乎霸道猛烈地出招之下,玄青只有步步後退的份兒。

那張臉上的風淡雲輕更是早已經消失不見,額頭開始滲出汗水,眼睛一眨不眨。

周遭無數人全部看傻了眼!他們以為,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祝聞親自出手的時候。

沒想到光是初一,就能把玄青逼到這個份兒上!要是等裡面的祝聞再出來……

“噗!”

玄青胸口正面一擊,臉色迅速黯淡蒼白下去。

他及時落在地面,四周濺起漫天的灰塵。

而他單膝跪在地上,看起來負傷頗重。

當然,初一的樣子好不到哪兒去。

他的打法完全是瘋子的打法,不要命的打法。

幾乎等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現在玄青身負重傷,他同樣渾身是血。

但他看起來的精神狀態要比玄青好許多,彷彿不知道疼痛是什麼。

就連都是神色淡定從容的,贏過了玄青也不見多驕傲。

這讓生性驕傲的玄青,第一次開始懷疑人生!其他人更是鴉雀無聲,不敢想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們只能求助看向在場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