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駛進了謝家莊園,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主樓門前。
遠遠的隔著車窗,祝聞就看到謝稷獨自站在昏黃的水晶燈盞下。
模糊的光暈落在他的肩上,映照出他英俊落拓的側影輪廓。
身旁的助理忍不住掐起嗓子:
“啊!是謝董哎!他又出來等你了祝姐!不過謝大小姐怎麼沒過來,以前他們不都是一起的嗎?”
聽到助理的嘀咕,祝聞故意挑起眉毛:
“誰知道呢。”
誰知道會不會是有些人故意撇開其他人,獨自跑來迎接她呢。
祝聞心情愉悅,從滑開的車門走下。
謝稷迅速迎上來,手臂上掛著一根羊絨披肩。
“冷嗎?”
他邊問,邊到了祝聞跟前,把披肩攏在她的肩上。
很溫柔的動作,妥帖到連披肩褶皺都要捋清。
“不冷。”
可惜,遇到的祝聞是個不解風情的。
她只是直直看著他,非常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謝稷竟也毫無意外地點點頭:
“好,進屋就取下來。”
屋內有暖氣,當然不需要羊絨披肩,連外套都要脫下來。
怎麼說呢。
大概有一種冷,是謝稷覺得她冷吧。
其實祝聞現在常年鍛鍊,身體素質好得驚人,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點寒冷就感冒。
謝稷好像全然不知,弄好披肩好,準備和祝聞回屋。
車上的祝聞員工們探出頭來,熱情地喊了聲——
“祝姐!謝董!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哦!哦對了,新的一年你們也要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哦!祝福!”
匆匆比劃了個心,也沒敢看祝聞的表情,員工們迅速拉門關窗踩油門,一系列動作暢快得行雲流水。
眨眼的功夫,保姆車就已經飛竄出去,不見了蹤影。
祝聞無奈地笑笑,跟謝稷解釋:“抱歉,他們年紀比較小,性格有些逃脫。”
“……嗯,沒關係。”
謝稷的耳廓有一絲不經意的緋紅。
雖說在所有人的眼裡,祝聞和謝稷已經是愛得死去活來、情比金堅的關係。
事實上呢,兩人始終保持著一種不溫不火的狀態。
比朋友曖昧一些,比情侶疏離一些,比夫妻客氣一些……始終都差一些。
這大概是源自沒有人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當祝聞和謝稷並肩走在長廊上時,祝聞漫不經心地想——
要是過春節,謝稷還是不肯主動開口,那麼……
就由她來開口好了。
“祝聞。”
謝稷忽然喚道。
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好像終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
祝聞看向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條空曠的長廊,或許是得了謝稷的吩咐,現在這長廊上沒有多餘的人,只有兩側點亮、延伸到遠方的燈火。
空間封閉而幽靜,好像世界上只剩下祝聞和謝稷兩個人。
有些距離被無限拉近,有些話也可以順利說出口。
謝稷抿了抿唇,總算開口:“春節快到了,我們……”
要不在一起吧。
後面半句話還沒說出來。
不遠處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舅舅!”
是謝歡怒氣衝衝打算找謝稷算賬的聲音。謝稷表情微僵,黑眸裡滿滿都是無奈。
祝聞忍住笑,跟著看向來人。
謝歡跑到一半,腳步驀地停住:
“祝、祝阿姨?你已經到啦?”
她的表情迅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