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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梵音谷比翼鳥王宮。

燕池悟一睜眼，發現自己還好好地躺在韶光苑寢殿的床上。他焦急地回憶著凌霄寶殿上的一幕一幕。那簡直真實的不像是在做夢！不待他多想，他立馬衝出房間，跑到鳳九的寢殿前急躁地拍打著殿門。那比翼鳥王宮本就不甚奢華，這韶光苑裡樸素的紅木門差點被小燕壯士給拍散了。

殿內還睡著的鳳九被小燕這陣奪命連環拍給震醒了。她迷迷糊糊間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可具體的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門開了，鳳九揉著惺忪的睡眼露出頭來：“小燕啊，怎麼急成這樣？”

小燕來不及管她睡沒睡醒，上前抓住她的雙肩搖著，好像要把她搖的清醒些才行。他低沉著聲音，聲音中帶著急於求證的急迫：“姬蘅，她是不是真的被冰塊臉發配到玄冥去了？”

鳳九猛然一怔，身子一抖。對了！她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天，她與小燕，仲尹三人在韶光亭對著一輪瑩白的明月，喝的正盡興，忽地一陣風，他們幾人好像瞬間移動到了凌霄寶殿。彼時，那大殿上還發生了一樁不得了的事！

鳳九不禁輕嘆了一口氣：“罷了！小燕，我知道你心疼姬蘅……”她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位好哥們燕池悟。可是，對於那樣的事，她實在感覺生氣，她不知道怎麼去原諒。

小燕黯然垂下目光，片刻後又抬眼迎上鳳九，認真地看著她：“九九，老子替姬蘅向你道歉！”

鳳九苦笑：“小燕，我知道，如果我說你無需道歉，你一定會不好受。可是，我當真有些矛盾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緣故，以我的脾氣，她姬蘅如此對我，我定會好好收拾她出口氣，並且這輩子都不想再提到這個人哪怕半句。然而你……哎！事到如今，我還是免不了要勸你幾句，你實在該好好想想姬蘅是不是值得你愛，如果你就是愛著她，那你就要好好想想從今往後該如何去愛她。”

鳳九的一席話裡滿含著對小燕的擔憂和關心，這話十分中肯。小燕聽得也是紅了眼眶。

他點點頭，哽咽著道：“我明白。”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看著鳳九：“我明日就出谷去，那裡太冷了，我還是去陪她吧！”

鳳九娥眉微微蹙起，她凝視著燕池悟堅定清透的雙眸，心中頗為震撼，不過他的反應好像也在她意料之中。她有些心疼，這個長相秀氣，卻舉止粗魯的小燕壯士，這個從來都粗枝大葉大大咧咧的她的好朋友，為了他心愛的人，竟如此溫柔寬容，甚至有些卑微！鳳九看著他點點頭，沒說什麼。她想，那玄冥雖然寒天凍地，但說不定小燕的一腔熱情真的能將姬蘅冰冷的心溫暖回來。這麼想想，對於小燕來說，這也算是個開放式的結局，不算十足十的悲劇吧？

對於神仙來說，時間大把大把的有，尤其是像東華帝君這個由天地化生，與天同壽的神仙。帝君的前十幾萬年在戎馬廝殺中度過，不算平坦，後十幾萬年在清茶佛經中度過，還算清淨。就這樣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六萬多個年頭。回首過去的歲月，他從來不曾覺得時間漫長。然而，那天他聽墨淵說白淺用七萬年的心頭血才換來一股氣息時，他有些慌，有些急。他不得不承認，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心如止水，清心寡慾的東華紫府少陽君了。如今這個他有了軟肋，某些方面也變得有些脆弱。他深知，他不應該嫌棄這個方法耗時長，也不應該猶豫如果這個方法不靈怎麼辦，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要去盡力嘗試。你看，自從那隻小狐狸住進他的心底，他就變得如此矛盾。

十三天太晨宮，帝君喚來了司命。

“帝君有何吩咐？”司命拱手。

“本君要入一趟梵音谷，回來後我要閉關，不知何時出。”

司命有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