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二十多分鐘了,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處破敗的老宅子,裡面小院子一座連著一座,早已經荒廢下來了,除了她們二人,再沒看到第三人。
“這是沒分家以前,住的老房子了。”老太太解釋說,一邊踏前一步,推開了木屋虛掩著的門板,裡面有一方祠堂,擺了密密麻麻的牌位,但是老太太的目的地顯然不是祠堂,而是拉著李桃桃繼續往一條巷子直走,她推開了一扇木門,這才停住了腳步。
李桃桃也隨著她停下腳步,面前除了一汪池塘,幾隻水鴨,幾處破舊的瓦房,一條通往不知名方向的羊腸小道,就再也沒有稀罕之處了。
“奶奶,這水鴨都是你養的嗎?”李桃桃問,尋思著估計就是要抓一隻自家養的鴨子,讓她拿回去燉湯補補身體?
自古不都說邪不勝正?這身體調理好了,正氣就充足了?
李桃桃正胡思亂想之際,老太太卻是搖搖頭,指著一棵挨著院牆生長起來的大樹,“這棵桃樹從我記事起,它就長在這裡了,得有幾百年了吧。在我們這一帶,這棵桃樹就是一顆神樹,很靈驗的。”
李桃桃看著老太太,尋思著老太太一會怎麼祈福跪拜,她也有樣學樣吧。
老太太雙手合十,閉目祈禱,生得慈祥的臉龐上充滿了虔誠,她祈禱的聲音很低,李桃桃隱約聽到老太太在祈求神樹庇佑跟乞討幾片桃樹葉等。
李桃桃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看著。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踮起腳尖,去那桃樹上面扯了十來片桃樹葉,雙手又虔誠地合十,給桃樹又拜了幾拜。
“這桃樹葉,你回去放到店裡面,哪個地方有響聲,你就放幾片,床板上也放幾片,能辟邪。”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用一個繡福字紋的正紅色小香包,把裡面的香料都倒進去自己衣兜裡,然後把摘來的桃樹葉放進香包裡面,鬆緊帶一扯緊,香囊給了李桃桃。
“謝謝奶奶。”李桃桃接過手,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奶奶,林瑞陽的冤屈解除了嗎?”李桃桃問道。
老太太一聽就知道了,“是隔壁秀華告訴你的吧?他已經沒事了,被我帶回來,就在樓上整天不肯出門,誒,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了。”
“怎麼會這樣?”
“要害他的人,是他下個月就要結婚的人。他們自己談戀愛,我們家瑞陽什麼都依她,沒想到那女的毒癮太大了,拿我們瑞陽去當替死鬼。”老太太痛心疾首道。
“那怎麼處理的?”
老太太含糊其辭,“我兒媳婦有本事,疏通了關係,找了個替罪的,瑞陽就沒事了。”
李桃桃不再追問了。
兩人聊了其他話題,又互相留了電話,本來老太太要留李桃桃吃晚飯,但是李桃桃更想回去跟何泰方一塊吃飯,就婉拒了。
二樓窗戶被推開,發出咯吱響聲,李桃桃下意識地眼睛看了過去,有個少年臉龐瘦削,頭髮凌亂,目光無神,他趴在窗邊望著李桃桃,看起來這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有四分酷似林舒,很帥氣的小夥子。
“瑞陽,餓沒餓?奶奶給你燉了雞湯,一會下來吃。”
老太太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那林瑞陽點了點,又直接把窗戶給關上了,人影又消失在了窗戶邊上。
李桃桃覺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告別了奶奶,李桃桃一路走到外邊街道,在馬路邊找了輛價格合適的三輪車回去富源村。
正要打算爬上車,後邊有人喊她“桃桃”,她回頭循聲望去,居然是黃荷花跟李青青。
“最近去哪了?怎麼不跟家裡聯絡?”黃荷花走上前,拉著李桃桃的手,仔細端詳著李桃桃,“你是胖了。我去那邊找過幾回,怎麼鋪門一直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