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工棚，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徐哥沒有嫌棄，反而覺得很有農家範。
幾杯過後，潘生率先開口切入正題“徐哥，是這樣，還有兩天就下放車間了，到時候能不能幫幫忙啊。”
徐哥沒有忙著答應，反而問他：“這幾天讓你留意的幾個車間你有中意的嗎？”
“徐哥，是這樣，我個人覺得焙燒車間是不錯的選擇，但可能不太適合我。我還是更傾向於原料車間更合適我。”
徐國峰明顯覺得不可思議，“嗯？原料？這是我沒有想到的，說說你的想法。”
潘生和小胖兩人把那天的對話重複了一遍，徐國峰聽的一愣一愣的，他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偉大的理想，但是我告訴你，現實情況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要糟糕。你吧，”他喝了一口酒“你吧，剛從校園出來，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學校裡經歷了什麼，但那是象牙塔，你現在滿腦子都是理想主義。因為你還沒有經歷過現實的毒打，你根本就不瞭解這個社會的運作方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太正常了。”
潘生沒有急於反駁，他選擇繼續聽下去。小胖也在旁邊勸說潘生，“我跟你說你可能覺得不以為然，現在徐哥作為前輩，你好好聽一聽。”
徐國峰繼續說道：“你說你想改變上層建築，又從底層做起，那我這麼跟你說吧，痴心妄想。你在底層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被同化，你會變成跟他們一個樣子的人。要麼你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因為你的經歷會慢慢磨平你的信仰，它不足以支撐你站的起來。最後還是會倒下，你會對這個社會更加失望，變得憤世嫉俗，邋里邋遢，好吃懶做，混吃等死，最後徹徹底底淪為一粒沙子，就埋在這裡！”徐國峰指了指腳下的地。
潘生提起酒杯，恭恭敬敬，“還望徐哥不吝賜教！”
徐國峰跟他碰了一下，“你這人看起來挺聰明的，咋不會拐彎呢？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看看。”
“徐哥，聽您安排！”潘生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穿過喉嚨，順著食道進入胃裡，一股暖流襲滿全身。
“底層人民碰不得，做不得啊！”徐國峰漸漸有了醉意，“你想解放下層人民，撼動上層建築，你完全可以從中層做起嘛！”
潘生苦笑一聲“徐哥啊，您就別取笑我了。在這個家族式企業中，當個下層領導都困難重重，更何況中層呢！”
徐國峰醉意漸濃，連忙擺擺手，口齒不清楚起來，“我這個，意思是說啊，不是中層，我們這裡有個崗位叫排程員，戴紅帽子哦！他們工資待遇倒是一般般，但手裡權利還是有的。”
“我見過排程員，昨天來我們培訓室挑人兒來，溜達了一圈空手回去了。”張衡看向徐國峰，“可是他們要求很高啊！我們培訓室人家一個都沒瞧得上，不僅要求高學歷還對家庭背景有要求。這幫人是做什麼工作的啊？還戴紅帽子。”
徐國峰喝了好大一口茶醒了醒酒，“所謂排程員，歸行管科管理，他們主要負責各個生產單位的安全問題，只要是跟安全沾邊的他們都有權利勸阻、制止、責令整改和處罰。你說安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安全問題。這權利大不大？”
“好牛逼！”小胖跟潘生異口同聲的說。
“可是”，潘生湊近了說：“這種職位基本都是皇親國戚吧？我這一沒學歷二沒人脈，怎麼投靠啊？”這件事可讓潘生犯難了，自身條件遠遠不足，這可不是那麼好爭取到的。
“我先說我的想法，看跟你偉大的抱負衝突不？既不用從最底層慢慢爬，又能很快的瞭解上層建築。”
潘生立馬回答：“肯定不衝突啊！我不也是沒門路只能選擇從底層往上爬嗎。”如果是當初剛報名時，潘生也不會選擇。但就剛剛徐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