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後頭找到的,估計這幾天滴水未進。”

再晚些天,不說凍死,也會脫水而死。

殷問酒看著周獻發愣。

蘇越是換了卷柏的皮出現的,那捲柏大概就是被她放在城南郊外,可她又是怎麼告訴昏迷中的周獻呢?

她在宮裡,又是什麼身份?

……

次日是趙後的落葬日。

天還未亮暗衛便進來幫周獻颳了鬍鬚。

曬過兩天日光的他,只要不說話,就這麼沒表情的站著只顯得冷漠,倒看不出傻氣來。

殷問酒交待道:“今日讓空桑陪你一起去,為你母后扶棺落葬,明白?”

周獻點頭,神色之中露出些許悲痛,轉眼又不得見。

藍空桑著一身男裝,抱臂站在周獻身後,顯得傲的很。

“桑桑,胳膊放下來,低調些。”

藍空桑:“……”聽話的放了手臂下來。

但那臉上漠視的傲氣放不下。

殷問酒也不糾結,繼續交待藍空桑道:“以趙後的身份,今日落葬應該由監正樑崔日走章程才對,棺槨不可偏離分毫,往生經也不是誰唸的都有用。”

藍空桑嗯道:“我要如何?”

要如何?殷問酒一時也沒排上先後,在她認為,周帝不會殺梁崔日。

若是周時衍本事非凡,那便不一定。

但這術她能攔下,蘇越都沒以為她會醒不來的信任,也能說明這個周時衍談不上非凡。

至少在蘇越眼中是這樣的。

梁崔日的本事,對大周必有更大的助力,所以周帝不會殺他,也沒有設法讓周時衍替了他。

或早或晚,人都會被放出來。

而他們需要面對面聊的實在太多。

頓了這半晌,殷問酒才道:“若是能說上話,先問一句:太子命盤如何?”

太子的命盤,必然坎坷。

但這坎坷是近日,還是來年,區別也大著。

殷問酒所學所被教導的是:皇家不算,天子不可算。

可這皇家的天子將為何人,似乎也因命盤變動,而發生著變化。

她皆看不清,竟皆有天子之氣。

連懷在宋念慈肚中的胎兒,如今都有了。

但梁崔日作為欽天監,專算皇家。

那最先要確認的,便是這後天拉朽書的第二要素:逝親,不可再防不勝防。

藍空桑應了一聲,“你莫出府。”

然後跟在一身喪服的周獻身後,出發往宮裡去。

……

一國皇后。

喪葬儀式何其盛大。

龍座上的周帝看下方挺拔而立的周獻道:“殷姑娘實乃當世神醫,獻王可好?”

太醫院眾人除樓還明外,臉色難看至極。

只有殷問酒敢承諾三日之期,她也確實做到了。

而沈鄴更是在傳出獻王已醒的訊息後,不僅得陛下誇獎,更得百姓們哄抬。

見周獻沒有應聲,樓還明站出來代答道:“回陛下,臣家小妹道,王爺貴體有所損傷,眼下人雖已醒,但還需調養幾日才得清明。”

這話,皇帝自然已從太醫院人口中聽聞。

再言,不過為了試探罷了。

“抬~棺!”

欽天監負責吆喝的人一聲起,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往皇陵去。

周昊與周獻一同扶棺。

前後左右的人,不知何人就是那隔牆耳。

周昊一路欲言又止,看著冷漠如行屍走肉的周獻,心道他大概確實還不清明,也就遲遲未開口。

周時衍落他們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