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也:“怎麼?吐晚了?”

周獻:“對,吐晚了。”

“其二:問酒問過他,與真的周時衍難不成一模一樣?他說了一點,讓我很是懷疑。”

殷問酒接話道:“陰柔。”

周獻笑道:“對,這一點最初是問酒提的,她在見周時衍第一眼時,便覺得他像樓裡的小官人,有股陰柔之氣,而我們常年見他,只會覺得柔弱瘦小了些。”

樓知也沒明白,等著周獻繼續。

“這便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問題,周昊,父皇,我,哪怕是五哥,有一個身量低的人嗎?為何他們會擔心他竄的太快,要與真的周時衍相等而為他淨身?”

樓雲川:“自然是真的皇太孫生來比較矮小,或許他是隨了他母親呢?”

樓知也:“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因為真的他,也為閹人。”

樓雲川嘴巴大張,緩了好幾息才合上,“怎麼可能,怎麼會呢?那行房之人……還是假的?”

他這會當真是不知該如何了。

周獻還在說著其三,“由此便引出其一,與其讓我們懷疑他是真來扮作假,不如讓我們肯定他假的身份,這樣便能取得更大的信任。”

樓雲川在真真假假中,一個頭兩個大。

殷問酒繼續道:“他說七、八、九年前被淨身,我也懷疑,怕不是六年前。”

六年前,衛府一事後。

雖然這懷疑全憑直覺。

殷問酒:“周時衍要在宮中摸索自學,何其難?天賦這種東西,在他被我攔截後便能得出,他沒有。而衛府冤案那麼大的偽陣法,僅憑十一歲的他一人之力能成嗎?”

這事要深論下去,全是疑點。

周獻應道:“而這個所謂的假的,他回答的很快,且有意一筆帶過。”

殷問酒淡淡然道:“邪術一脈,為之捨棄事物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啊。”

如何讓尋常百姓盡信事已關己?是因他動大周命脈為引。

立皇太孫,不為鞏固太子地位。

更不是因喜愛這孫子。

皇字加持,那關乎的,便是國之命脈!

殷問酒似自言自語道:“這麼想,似乎又都對上了。”

術法之事,他們不懂,均盯著她等待揭曉。

“雲夢澤藏書之廣,設想欽天監均有的話,那周時衍自然都可觀之,學之。”

“藏書五花八門,各門派術法不盡雷同,各有千秋,有正亦有邪。”

“早前聽聞衛府冤案之陣法,還以為是謠言相傳,危言聳聽至百姓盡信,

現在想來,梁崔日這樣一人都能立為心中正道的將軍府,六年過後依舊無邪怨敢侵的荒宅,需要用三叉陣法困怨養魂…………

衛家百來年豐功偉績,功勳章數不勝數,百姓廟堂供奉祈福,千燈長明,九九八十一遍平安心經又被多少人唸了多少遍!他行此法,要如何壓住天譴?!”

她語速愈發的快,情緒憤恨過後聲音忽地又低了下來。

“天不得譴的,便是皇字加身。”

“邪法立為陣眼的,便是周時衍的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