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殷問酒說她就是她師傅時,樓還明也沒有如此敬意。

這人當真神奇,她願意做誰,便是誰。

外在,容貌,性情,哪怕說話的語調,為人處事的三觀,都全然不同。

她一個人,活成了完全獨立的好幾人。

連帶著旁人對她這一個人都能產生區別待遇來,這才是最厲害的。

蘇越拿著江南女子的柔,“一物換一物罷了,恩人配不上。”

“閒雜人等,都出去吧。”

樓知也是踩在這句話上到的。

這個戴著卷柏的皮,說話的是誰?

“蘇越?”

她扭頭應聲,“嗯。”

然後又重複上一遍:“閒雜人等,出去吧。”

王前自認閒雜,轉頭喊上宋念慈:“禹王妃,咱們出去吧。”

宋念慈:“我得留著吧,給問酒做屏障符。”

蘇越看著她的孕肚,溫柔道:“不用哦,你臉色不太好,要好好休息休息。”

樓還明:“我得留著吧, 魄體離得近些,總有益處?”

蘇越:“也不用哦,我喜歡清淨。”

她拿扇子一點,“桑桑留下就好。”

藍空桑不發言,她當然不會走。

最後房間內只剩兩個昏迷著的,兩個站著的。

門外,樓還明問樓知也:“御醫什麼時候來?”

樓知也:“明日一早,眼下要想想如何瞞下問酒也昏迷不醒一事。”

樓還明不解:“今日守靈三日期已到,陛下肯放人除沈大人言語逼迫至此外,想來那術法必然已無法再行。”

樓知也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哪怕他取了沈大人的烏紗都不是沒可能。”

樓知也想起周帝同意放人時那異樣的情緒,讓人難免多疑。

這棋盤出乎意料,這人,更加難以琢磨。

“卷柏呢?”

樓還明:“不知,蘇恩人沒說。”

卷柏與獻王一同入宮,獻王被困施法,卷柏自然也是被困宮中。

而這個‘卷柏’,是同他們一起從宮裡出發的!

蘇越是何時入的宮?

又怎麼會提前準備好卷柏的人皮面具?

以卷柏的身手,他怎麼會輕易被替代?

一會還有好多問題需要問,而那人,樓知也幾乎肯定她不會答。

“哥,你說蘇恩人一走多年,也不與小妹相認,為何又趕來救小妹,那她死遁是遁給誰看的?”

樓還明鮮少叫樓知也哥。

樓知也皺眉看他,“你又是被誰掛了人皮?”

樓還明哈哈一笑,“哥你隱蔽多年為庭驍辦事,我則是同他玩鬧多年,早前我還覺得憑啥我只能玩鬧,打這次才算知道你是真聰明!”

樓知也無言。

苦笑道:“為兄謝謝你遲緩的認可。”

蘇越的到來,讓人心安的很。

問酒都如此厲害了,她師傅,只會更加厲害。

而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蘇越翹腿坐在床邊,仔細盤問著藍空桑,那日殷問酒制止拉朽術都做了些什麼。

聞言時不時皺眉“嗯?”一聲,再嘆上一口氣。

很是恨鐵不成鋼,“小廢物呀小廢物,看看書嚒也不是這麼硬拉的呀。”

藍空桑聽她很是不滿,問道:“怎麼?沒救?”

“救救嚒也是能救的,我氣呀。”

藍刀客很不給面子:“你倒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