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這點小錢,有!爺吃三碗都有。”

沈鄴走到那兩人桌前,問:“兩位兄臺,可能拼桌?”

殷問酒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同藍空桑迎面遇上兩人,便跟了一小段路。

聽著沈鄴無緣無故笑了好一會,心道這人瘋癲了?

餛燉上來,熱氣撲面,讓這陰冷的天似也暖了幾分。

見他們不說話,沈鄴也不好貿然開口,思慮著方才幻聽嗎?

“與你那有……那娘吵架了?離家出走?”殷問酒又小聲問了一句。

沈鄴這回認認真真打量了兩人好幾眼,面色驚訝,讚許道:“殷姑娘好本事。”

“你也是,我總是好奇,你這般本事也是夠專一的。”

她暗暗罵人,罵他專一的一隻筆一張嘴,做個好先生做個好官,旁的事上阿斗一個。

沈鄴聽著只是笑了笑,“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活這些年,任性為之的感覺還是頭一次體驗。”

殷問酒嘖嘖兩聲,“神奇之人。缺銀票嗎?我有很多。”

沈鄴:“無需姑娘費心,我還有俸祿可養活自己。”

殷問酒:“十四日了,我只是不想你還有心瑣事,不忙嗎?”

沈鄴緊了緊袖口中物,笑道:“忙,姑娘給些銀票花花吧。”

藍空桑動作很快的抽出一團什麼,疾風眼疾手快的在桌下接過,厚厚一沓。

讓人心安。

“你在行事時,且幫我注意一點,能以皇家命根設的陣,時間長達六年之久的陣,想來上京中人受陣影響皆已至深,但陣眼之地總會更強烈些。”

無需殷問酒說完,沈鄴便點頭道:“我明白,亦有所規劃,上京本也會有很多外來之人,這該更能先分出細微來。”

殷問酒舀上第三顆餛燉吞下,便放下湯勺,“你多小心,若有需求,可至前方巷口後的蘇宅尋我。”

“殷姑娘。”沈鄴叫住她正準備起身的動作。

殷問酒等著他的後話。

“能……能偷偷去國公府幫我把官服取出來嗎?”

殷問酒:“…………能,在哪?”

……

她今日與藍空桑換裝出來,便是在上京茶肆閒晃。

久居陣眼之中的人,除去心志堅定的將士、與衛家多有接觸之人、皇室、或如藍空桑這般習武之人不易受影響外。

尋常人家,不論富貴,聽她們小聲議論起時那副神色,或唾棄或嫌惡或帶著幸災樂禍,這類人便是影響之深。

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如溪羽,則更多的是畏懼、害怕,擔心因禁令而受罰。

她甚至偷偷去了劉府,嚇得劉起冷汗炸起,還以為是那孩子有什麼事。

結果殷問酒只問了他衛家一事。

“我如何看?其實與姑娘說實話,衛府一事在我看來,不過是功高蓋主,君弒忠臣罷了。

你看,這為官之道啊,不論忠奸。

我奸,無人不知,但正因我奸,反而能明著成為陛下的一隻慣手。

而衛老將軍呢?衛家百餘年戰績,在那位看來也只是無法掌控的民之所望。

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居內閣之位幾十載,每每衛家出征、亦或凱旋而歸時城門口的盛況次次皆能讓那位臉色如鍋底黑。”

劉起如今與殷問酒守著一個秘密,話匣子一開啟收都收不住。

殷問酒主動打斷他道:“可我問十人,至少八人都說因衛家邪陣各有所損。”